李景珑便把喝醉事提醒他次,鸿俊当即尴尬起来,李景珑又说:“不管,你答应过。”
鸿俊向来是答应过事就定要办到,可李景珑和伙伴们是驱魔师,曜金宫里住也都算是妖……这要如何交代?
鸿俊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,每当他想到这点时,就总有种强烈感觉,恐怕伙伴们会嫌弃他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话想对说?”李景珑头再低点,没有看鸿俊眼睛,而是全神贯注地为他涂药膏。
“……是。”鸿俊心扑通扑通地跳着,他盯着李景珑双眼看,李景珑却有意地避开他目光。
“怎都化脓。”李景珑眉头深锁,心痛地说。
鸿俊侧头枕在池岸上,眼睛转来转去,打量李景珑,答道:“待它自己结痂就好。”
温泉水热,李景珑靠近些,先给他洗伤口,两人呼吸交错,鼻梁距离得很近,鸿俊心里又狂跳起来。
“长史,你在想啥?”鸿俊总觉得李景珑今天有点怪怪。
“在想……原来你身上也不全是鱼腥味。”李景珑擦过伤口,拿碗来给鸿俊上药。
“那……”
“……就下去吧。”李景珑突然把鸿俊朝温泉池里推,鸿俊猝不及防,整个人滑进去,大叫声。
李景珑哈哈大笑,快步去拿药碗,鸿俊从水里冒出来,怒道:“你整!”
李景珑也进温泉,鸿俊按着他头正要把他朝水里按,李景珑却道:“别闹!给你上药。”
他把鸿俊手腕锁住,让他到池边趴着,说:“先给你洗洗。”
而就在这刻,李景珑手指头稍稍发起抖。
在这之前,鸿俊已考虑过许多次,青雄曾说,驱逐长安妖王后,他们就能回到长安,但这回来,会与驱魔司产生冲突不?父亲是妖,母亲是人,那究竟是妖,还是人?
他也问过鲤鱼妖,鲤鱼妖对此答案是,重明就算再入主人间,也绝不会像狐妖这戕害苍
鸿俊说:“谢谢。”
“都是害。”李景珑叹口气,说道,“哪天你爹要知道,非得揍死不可。还谢?”
鸿俊说:“他不会知道,等他知道时候,耳朵定已经好。”
李景珑小心地以木勺为鸿俊耳朵上药,说:“你不是想带回你家看看?什时候去?”
“啊?”鸿俊自己都忘,那天醉得不省人事,过后完全断片儿。
鸿俊满脸通红:“还以为你想说什……”
“看看?”李景珑说,“头别动。”
鸿俊伸手去挠李景珑,未料抓抓到他那个,李景珑已按捺不住硬,当即十分尴尬,稍稍退后些许,本正经道:“给站好,看你伤口!”
鸿俊便老老实实地伏在岸前,肩背随着呼吸起伏,李景珑拿着块布巾,说:“别总忍不住摸你耳朵。”
鸿俊那天耳朵受伤后自己敷次药,时间长便有点儿痒,总是三不五时去伸手按按,想让耳朵长吻合点儿,睡觉有时也会不小心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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