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场肃静,阿泰盘膝而坐,怀抱巴尔巴特琴,却不拨弦,清清嗓子,倒是先唱起来。
“多少荒原曾是繁花似
“啊——”
阿泰走进厅内,姑娘们便蜂拥而出,尖叫声不绝,赶紧下楼来迎。那场面直是令厅堂内所有屏风后客人,都忍不住探头张望。
“裘公子也来啦!”又有姑娘说,“给们作首诗呗?”
“给们说说你表哥嘛!”
裘永思笑笑,说:“今夜还是先听番阿泰琴声吧。”
这话鸿俊大约能猜到其中之意,李景珑便诧异道:“你怎什都不懂?莫说你爹娘,那鲤鱼妖就没教过你?”
“那你给说说?”鸿俊忙竖起耳朵,越是神神秘秘,就越是有兴趣。
李景珑:“……”
与此同时,倚诗栏正门内。
“嗨咩猴比——!”阿泰夸张地笑道,张开双臂。
知是真傻还是假傻,他打量面前鸿俊片刻,见这毛头小伙子确实脸无辜模样,问:“你认真?”
鸿俊:“?”
“是个……”李景珑当真是犯难,说,“总之不是好地方。”
鸿俊又问:“上回带你到流莺春晓,为什他们要嘲笑你?”
李景珑摆手,扶额,示意不要再问,事实上长安文武*员,又有谁不来?不过是抓着他做文章而已。
阿泰走过厅中,跳舞姑娘全部停下动作,纷纷簇拥上来,阿泰搂住其中名,在她嫩脸上轻轻亲,径自走到厅内最里头榻上。
“不来点儿酒?”裘永思笑道。
侍者马上上酒,今夜倚诗栏中坐不少前来京城赶秋试各地举子,见陪伴姑娘纷纷探头张望,便不满道:“那胡人怎?”
“嘘。”姑娘便示意举子别多问,又忍不住探头朝屏风外看。
阿泰头顶悬着数盏明灯,二楼、三楼栏杆上已全是女孩儿,众恩客亦不明所以,跟着出来看眼。只见那璀璨灯光之下,阿泰头深棕色卷发,双目如海水般碧蓝深邃,深目高鼻,皮肤如牛奶般洁白,朝听众们笑笑。
“哇——他又来啦!”
“是那个胡人!那弹琴胡人又来!”
“心肝儿——宝贝儿——”
阿泰拈起上前来迎老鸨下巴,虚虚做个“亲”动作,老鸨顿时脸色飞红,笑道:“公子哥儿又来啦!这可好几天没来,姑娘们都等着呢。”
阿泰笑道:“没办法,唉,初来乍到,可得讨好上司,这不有空就来看你们?”
鸿俊却始终是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奇心,又追问道:“你从前来过吗?”
“没有。”李景珑答道,就在此刻,名文人搂着美貌女孩儿,从小巷中转来,显是喝醉,要从后门进去,李景珑便拉鸿俊,两人躲到暗处。
鸿俊不住朝外望,心中疑惑已快突破天际,李景珑见其不像装,便正色道:“不喜欢……”
“不喜欢什?”鸿俊回头看,两人贴得甚近,李景珑便不自然地稍稍朝后让。
“不喜欢这种露水姻缘。”李景珑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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