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珑带着他七拐八绕,进小巷,穿出穿进,最后来到户人家门口。敲敲门,内里有妇人之声问是谁,李景珑便报名姓,迈过门槛,抬脚进去。
是时只见那妇人抱着个婴儿迎出来,止住脚步,打量访客。
鸿俊问:“陈子昂在家吗?”
“陈子昂死很多年。”李景珑朝鸿俊咬牙切齿道,“别乱说话。”
鸿俊惊,见这院内破败,主人显然十分穷困,便问:“他孙子或重孙子在?您是他哪位?”
鸿俊在李景珑身后弱弱地举下手,众人瞬间脸无奈,李景珑刚回头看,鸿俊马上把手放下。
午后长安秋高气爽,鸿俊与李景珑走在街头,心头翻来覆去,自己似乎给另外三名同僚找个麻烦。眼看另三人不情不愿地同出门去,万找半天都找不到这种奇花,回来只不知道会不会骂自己没事找事儿。
“长史,他们万找不到怎办?”
“长史……其实也不确定,离魂花是否真有用。”
“长史,你怎不说话?”
午后,李景珑带着鸿俊,穿过天井出来。
莫日根躺在天井里晒太阳,嘴里叼着根草杆,跷着二郎腿眯起眼。裘永思坐着看书,阿泰则玩着手里那把琴。
“都起来,干活。”李景珑说,“到西市去,找种叫离魂花粉药剂。”
“啥?”众人围过来。
“离魂花是西域出产奇花,授粉时析出花粉,闻过之后能让人打喷嚏,并忘记当前发生之事。”李景珑解释道,“来日驱魔司万执行任务,百姓大惊小怪,便可用以收拾善后。”
那妇人想想道:“进来说吧。”
昏暗厅堂中,妇人怀中婴儿嗷嗷待哺,看那大小不足半岁,鸿俊见小孩子可爱,十分喜欢,便伸出手指让他握着玩,听李景珑与那妇人随口闲谈,慢慢地方得知,原来这名大诗人竟是在五十年前,受权臣武三思迫害,冤死狱中。幸而留个独生子。
而又过好些年头,陈家人丁不旺,代接代地,到得数年前,陈家独苗数年科举落第,娶个媳妇即这唤段氏妇人,为考取功名,十数载寒窗苦读,不意偶染风寒,久病后不治归西,留
李景珑:“……”
“咦?长史,这是什?”
其时大唐喧闹繁华,街上人多热闹,鸿俊怕跟丢,便伸手扯着李景珑衣袖。那下,李景珑颇不自在,抬手要挥,却十分尴尬。
“孔鸿俊。”李景珑说,“大街上,不要拉拉扯扯!”
鸿俊四五岁时在曜金宫里,天天拉着重明袖子,像个跟屁虫般跟来跟去,便也习惯扯着人,现在被李景珑骂只得松手。
裘永思、莫日根与阿泰三人打量李景珑,满脸怀疑神色。
“万没有呢?”阿泰问道。
“八成不会有吧。”裘永思说。
“没有,就找到有为止。”李景珑说,“这是命令,不容讨价还价,现在就去。”
“长史,你从哪儿听来?”莫日根眉头微微皱,似乎发现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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