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远真是肚子火,听到里面主人又答应把狗交出来让人打死出气,遥远心也软,说:“算吧。”
谭睿康笑道:“走。”
两百块钱赔给邻居当修自行车,今年回来实在太倒霉,谭睿康不能洗头不能洗澡,呆在又热又闷老家里只会平添麻烦。
遥远郁闷地搭上回家长途大巴,看着车窗上谭睿康歪在自己肩
他手指抓住遥远衣服,遥远睡得正舒服,抬手无意识地签住谭睿康手指,谭睿康手指微微发抖,力度大得遥远发疼。
“怎?”遥远猛地坐起身,看见医生在给谭睿康耳朵缝针。
“撕得这厉害?”遥远失声道。
“别看。”谭睿康声音发着抖:“针就行,小远,别看。”
遥远握着谭睿康手,医生剪线头,谭睿康吁口气,遥远道:“会留疤?”
阳光,遥远被谭睿康牵着手指,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,从前他们牵过无数次手,那时候都觉得很自然,然而现在便觉得很不自在。
他趁着挠痒机会松开谭睿康手,挠挠自己头,说:“怎走?”
“那边。”谭睿康指路,他们回到昨天从坡顶摔下来地方,自行车已经摔得变形,没法再骑。
两人手脚并用地爬上去,截住过路辆拖拉机去县里卫生所,里面站群被狗咬人,彼此愤怒地大声商量,要怎去找那只狗报仇。
谭睿康让遥远打狂犬病疫苗,共要打三针,问清楚过程,原来许久前邻村里有户人家母狗下窝崽儿,狗仔还没到十天,主人送人没人要,又养不起,只得把狗仔都扔。扔出去之后母狗千辛万苦,竟然还寻回来三只,主人肚子火,直接把狗仔当着母狗面活活摔死。
“不会。”谭睿康笑道:“哥帅得很呢。走吧,回家睡觉。”
十二名被狗咬人去那家人门口讨说法,此地民风彪悍,抡扁担地抡扁担,抗棍子抗棍子,预备再见那只狗便当场打死再说。
主人刚回来,见这事吓得够呛,只得每人请包烟,又人赔百块钱,遥远拿着两百块钱,说:“这他妈就算?”
谭睿康道:“还能怎办?把他房子拆?”
还有不少人在那家外闹,谭睿康说:“算吧,乡下人命不值钱,你当是大城市里呢。”
那母狗便疯,吠晚上,又被打顿,那家主人临时有事出门去,母狗便挣断绳子,跑出村外,看到穿白衣服人就咬。
昨晚上谭睿康恰好就穿白衬衣,只能算他俩倒霉。
到卫生所打针后,手肘,手背擦伤地方都上红药水,遥远实在困得不行,谭睿康还在等给耳朵上药,遥远便躺在排椅上,枕着谭睿康大腿补眠。
谭睿康把手放在遥远胸口,时不时和村民们交谈几句,众人简直气炸肺,那只狗咬谁也就算,还咬大学生,这事绝对没完!
遥远睡得迷迷糊糊,听到谭睿康小声说:“就在这里,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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