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远不耐烦地挂电话,回房间去看书——等过几天就好,谭睿康去上学话,职业技校都是住宿,到时桥归桥路归路,每周也就两天回来,客人样住。
谭睿康在对面房间复习英语,遥远时不时抬头瞥他眼,谭睿康在温暖灯光下显得很干净,黝黑皮肤和贴服短发显得很土,光脚踩在柚木地板上,脚指头屈抵着地。
楼下养只狗,被关在阳台上,多半是
那声“弟弟”叫出口,遥远心里某根许久未曾出音弦被拨下,发出迷茫多年后,第声浑浊音。
两人凑在起,点烟,谭睿康手指很漂亮,黝黑而修长,借着火光,遥远看到他手指根上满是老茧。
遥远抽口,辛辣烟味登时咳得他眼泪都出来。
“咳!咳!”遥远嗓子火辣辣疼。
谭睿康笑起来,遥远咳得半死不活,想把烟扔,或问声这烟多少钱包,又怕伤他自尊心,只得忍着难受抽几口,说:“回家吧,也想回去看看书。”
逗得笑起来,不时转头看他们,遥远脸色显得很难看。谭睿康不说话。
吃到快完时候,遥远接个电话,盛气凌人地倚着椅子,懒懒地杵着转椅左摇右旋,挂掉后道:“待会带你去酒吧玩,介绍几个朋友认识,好吗?”
“酒……酒吧?”谭睿康道:“不吧,回家学习。”
遥远只得又打电话,告诉对方他不去。
挂电话,两人静默无语,谭睿康说:“去……酒吧不好,来,哥给你这个。”
谭睿康问:“坐公共汽车吧,想熟悉熟悉这边路。”
“要ic卡。”晚上人多,遥远不想去挤公交,随口编个理由骗他,打开钱包把公交卡给谭睿康看,说:“过几天去给你办张。”
谭睿康点点头,两人打车回家去,遥远想起忘给谭睿康买牙刷毛巾,正要再下去时谭睿康忙道:“带,能用。”
遥远进浴室看眼,谭睿康毛巾满是小黑点,牙刷毛都糙。
算明天再去买吧,遥远告诉他这个是沐浴露,这个是洗发水,这个是男士专用洗面奶,爽肤水,洗手液。谭睿康脸茫然,连连点头。正说话时遥远电话又来,三催四催让他去酒吧,遥远几乎和他爸样忙。
他低头在牛仔裤口袋里掏东西,牛仔裤本来就很紧,遥远又比谭睿康小点,虽然他选给他穿已经是赵国刚买大牛仔裤,穿在谭睿康身上仍显得很窄。
要拿什?特产?
遥远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动作,谭睿康摸很久,掏出包皱巴巴烟,盒火柴摇摇,周围人好奇看着他们。
遥远马上起身小声道:“这里不能抽烟,先收着,出去抽……”
遥远收拾好盘子,制止谭睿康叫服务员举动,随手把吃剩倒进垃圾箱里,盘子放好,夜七点,下过雨空气很清新,路灯下谭睿康想说点什,遥远却在找小卖部,谭睿康道:“来,弟弟,小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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