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笑道：“这可就领盐去
。”
朱棣不睁眼，淡淡道：“去罢，明年清明回北平
趟，陪哥喝点酒。”
拓跋锋吩咐声，舫工摇桨划离湖心，大野豹任务完成，要回去干家猫。
余下满湖月色，水依依风情。
——番外：树梨花压海棠：终——
云起想想，道：“太悲吧。”
拓跋锋埋头拨琴，云起只得开口。
“富贵哪能常富贵，日盈昃，月满亏蚀。地下东南，天高西北，天地尚无完体。”
“受用朝，朝便宜……到头这身，难逃那日。”
“受用朝，朝便宜……”
朱棣：“……”
云起：“……”
云起小声道：“别提这个，太破坏气氛。”
拓跋锋道：“不成，
媳妇唱曲，不能让狗皇帝白听，便宜那厮。”
朱棣笑道：“再给哥唱个，唱句，大明官盐卖你万斤。”
点
。”
拓跋锋微笑着翻过琴谱页，沉吟片刻，修长手指微拨琴弦。
云起展声道：“龙栖山，蘅芜香，三更梦醒愁断肠，满月西凉……龙颜梦醒，不闻秋来香晚，满室暗凉……”
朱棣呆呆看着云起，听得入神。
云起眼望湖面，花灯缤纷绰约，轮明月在水中央。
朱棣微微错愕，俊朗两道剑眉拧起来。
云起凝视朱棣，那瞬间，与多年前深情徐雯重合于处，目如秋波，柔声唱道：“百岁光阴，七十者稀；急急流年，滔滔逝水……”
云起之声渐低不可闻，朱棣缓缓道：“哪儿学回来？没听过。”
云起淡淡道：“波斯个诗人写，莪默。”
朱棣闭着眼，似在沉醉，许久后道：“有道理。”
云起道：“万岁爷既开口，那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朱棣挽袖，自顾自坐下，吩咐道：“来点没听过。”
云起这下可犯难，他与徐雯两姐弟，琴棋书画，家学俱传至温月华，这些年里，天下哪还有朱棣没听过曲子？
拓跋锋对着琴谱翻翻，顺手把它扔进湖里，云起道：“又想搞啥。”
拓跋锋笑道：“唱上回那首，波斯商人传来。”
“……空余落花满堂情痴处，几度华颜。”
云起住声，余音仿佛仍在湖面飘荡，绕梁不息。
朱棣神色黯然，片刻后笑道：“不是正倒腾你羊皮牛皮呢，怎到扬州来？”
云起莞尔道：“来陪亲人过节。”
朱棣长叹声，拓跋锋煞有介事补充道：“顺便买点盐，请大明皇帝批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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