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孝孺不答，朱棣又道：“况且先生拖家带口，纵不愿出仕，妻儿如何糊口？坐看她们饿死不成？！”
朱棣上前
步，又咄咄道：“听闻方先生老家，上有八十岁老母，宗族中举仕更众，方先生就不怕连累
家人？！”
那话中隐隐带着股威胁，云起暗道不好，方孝孺此人脾气倔强，吃软不吃硬，这
恐吓，只怕要坏事。
方孝孺却安静不答，仿佛想起何事，片刻后道：“听说徐皇后是被庸医害死
？”
云起蹙眉，知道方孝孺听说那名被凌迟诛九族御医。
云起看到那纸上正是朱权字迹，于是风中凌乱。
方孝孺大吼道：“成王安在！”
朱棣照念道：“已**！”
方孝孺喝道：“何不立成王之子？！”
朱棣照着纸上答道：“国赖长君！”
方孝孺之言登时被噎住，阁楼中静许久，朱棣声长叹起身，正色道：“当日大殿上
问先生句，今天还是问先生这句：北元要是举国来攻，朱家人将忽必烈家族赶回塞北，比起全国交代在元人手中，大好山河沦丧，孰优孰劣？”
方孝孺冷笑道：“*贼僭越，比之赤眉匪寇入京，孰优孰劣？！”
朱棣戟指怒道：“放肆！”
说完朱棣转头问云起：“他说什意思？”
云起险些摔下楼梯，扶着那把手，上气不接下气道：“他说王莽篡汉……”
心性单纯，不宜出仕。幼时体弱，更不宜习武。”口回绝云起提议。
云起蹙眉道：“方先生觉得他不适合？”
方孝孺嘲道：“那是自然，非阿谀谄媚，卖主求荣之辈，是断断坐不上此位。”
卖主求荣？！朱棣瞬间鸡血沸腾，又要开骂，云起忙按着朱棣肩膀，笑道：“方先生意思是……锦衣卫正使并非说给谁，谁便适合。”
方孝孺冷着脸，嗤笑声。
朱
云起登时便要喝彩，君臣对答如流，朱权竟能抢先料到方孝孺心思！好本事！
方孝孺质问道：“何不立成王之弟！”
朱棣答道：“此事乃是天子家事，纵位极人臣，焉能涉天子家事？！”
方孝孺哑然。
朱棣收起那纸，道：“治国，立诏，决事，非先生不可，切莫如此固执。”
朱棣勃然大怒，继而伸手入怀，掏出张纸！
纸上三个大字：杀！手！锏！
朱棣展开那纸！王霸之气威震四方！
云起十分紧张，正要为方孝孺求情时，朱棣却对着那纸念道：“先生！不过是效周公辅成王罢！”
“……”
云起笑吟吟道：“那国之君，便是生来适合？”
方孝孺正要发怒抨击，云起又道：“且勿动怒，请问先生，第句话：先生认为，只要生而为嫡，便定是能担当君王大任？”
方孝孺还未想好如何回答，云起再道：“第二句：若允炆能胜任此职，今日燕王还会在此，与方先生长谈？”
方孝孺道：“乱臣贼子……”
云起冷不防道：“第三句：先生知道李世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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