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线大捷!铁大人乃是国之栋梁……”
“皇上节哀!李元帅为国捐躯……”
朱允炆精神恍惚地看着那两道奏折,黄子澄两片嘴唇上下翻飞,唾沫四溅,朱允炆听到“徐云起”三字,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,道:“太傅说什?”
黄子澄愕然道:“臣请奏,率军围捕徐云起那逆贼……”
朱允炆将那份军报压在堆积如山奏折下,仿佛什也看不到般,喃喃道:“放他们走,朕累得很,不想管。”
云起呆呆地看着远处绿洲。
“王妃说: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……”三保声音渐小下去。
许慕达插口道:“徐副使,男儿建功立业,忠君报国,如今*佞横行……”
“现在是徐正使。”拓跋锋放下架在窗栏上脚,唰下扯过车帘,挡住云起视线,端坐,认真道:“云起,你要去哪,师哥都陪着你。”
云起点点头,吩咐道:“想明白,大家起回北平。”
云起心中凛,暗道居然忘还有个许慕达在,斟酌许久,还未出言,三保已抢先答道:“圣上被朝中*佞把持,先是要削藩,又赐家小舅爷毒酒,燕王爷率兵清君侧,此次是靖难之役,已打到济南。”
许慕达悚然动容,心内印证,正把云起拓跋锋逃亡之事对上,骇然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徐正使身份特殊,现要回应天府,还是去入燕王军?”
时马车中数人都静,目光投向云起。
云起透过马车窗格望去,只见远方绿洲如块巨大毯子,温柔地遮没黄土。
清澈大河从高山奔腾而下,银缎般穿过绿洲,向东流去。
这多事。
朱棣引黄河之水倒灌济南城,铁铉率众献城,提出唯要求,燕王必须单骑进城受降。
朱棣不虞有诈,仅带数十亲卫便乘车进济南,待得入城时那刻,城墙高处守军齐声山呼“恭迎燕王”,放下千斤大石,朱棣早有防备,抽身而退,拉车马匹被砸成血肉模糊团。
“王爷说济南城万众心,再攻不下,写信问王妃有何妙计……”
“那八成不是姐夫。”云起嘲道:“应是宁王假扮姐夫入城受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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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。
南京方面,封奏折递到朱允炆面前。
李景隆元帅遭到刺杀;徐云起与凶手拓跋锋仓皇逃出济南,足迹于宁州带出没。
叛贼朱棣久攻济南城不下,收兵回北平。
“那是何处?”
拓跋锋漠然答道:“克鲁伦河。”
云起道:“是你家?回去看看?”
拓跋锋沉默。
三保忽道:“小舅爷,听说你被赐毒酒,王妃哭得……”
三保笑道:“舅爷真聪明。”
“姐又怎说?”
三保道:“王妃那封信,是亲手送,信上便仅句话:打不下济南,不会绕道?”
云起放声大笑,心想这还真符合老姐贯作风。
许慕达听得头雾水,忍不住问道:“徐正使在说何事?燕王要打济南?朝中出何乱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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