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勤手中端着把火铳,此刻终于破釜沉舟,扣动机括。
“轰”声巨响,铁丸将木窗炸为碎屑,拓跋锋色变,不顾切地扑上去,云起仓皇转身,肩背被铁丸击中,登时口喷鲜血,扑倒下去。
“云起——!”拓跋锋疯狂地大吼。
“走!”云起咬牙道。
张勤瞬间放下火铳,再次
蓝沫大声尖叫,朝后院角落爬去,张勤躲在房中,并不答话。
“朝廷锦衣卫正使徐云起,反贼拓跋锋?”为首那捕快手里拿着张通缉令,对照二人面容,而后冷冷道:“跟本官走趟。”
云起对那捕快视而不见,手按着拓跋锋拔刀手,上前两步,问道:“勤哥儿,你这是何苦来?”
张勤终于答道:“云起,快有儿子,不想让他跟俩吃苦。”
云起静片刻,隔着窗格与张勤对视,看到那双充满内疚与愤恨眼,缓缓道:“也罢,们走。”
天如水洗过般蓝,绵云雪白,大漠千里,黄沙如画。
望无际远方,戈壁堆上有队官差蜿蜒而来。
领头之人农夫装束,骑马疾奔。
云起站在屋顶上,低头与院内蓝沫对视,蓝沫双眼中尽是怯意,哀求道:“大哥下来喝口水,风沙重。”
“成。”云起冷冷道:“这便下来。”
隔壁十丈外有另户农家,云起又朝拓跋锋招手道:“你来看看。”
云起指那邻家牛棚,牛棚里养两头牛,问:“左边那头,像张勤家牛不?”
拓跋锋左看右看,满脑袋问号,任他武功再高,眼力再好,也看不出此牛是彼牛。端详半天后道:“看不像。”
云起低声道:“怎看怎像。”
拓跋锋漠然道:“别疑心生暗鬼。”
“起上!给拿下!”
拓跋锋与云起背靠背,绣春刀甩出道闪亮白光,蝉翼无声无息地在空中掠过,那率先扑上前官差登时尸横就地!
血液喷得满院,蓝沫尖叫着逃进房里。
“快走!”
云起声冷喝,登时又有官差不要命地冲上来,拓跋锋面左砍右劈,脚踹开后院紧锁木门,护着云起逃出院外。
“你们要去哪——!别走啊!哎!”
官差破门而入,云起与拓跋锋闪身到后院,为首之人吼道:“莫走钦犯!”
数十骑兵马将张勤家团团围住。
“勤哥儿,出来说句话。”云起浑然不惧,以自己与拓跋锋身手,这几十个菜鸟还留不住他俩。
拓跋锋双目赤红,抽出腰间绣春刀,拦在云起身前,显是动杀念。
蓝沫仍不住朝后院窥探,此时不见拓跋锋与云起,又仓皇推门出来,道:“徐大哥!拓跋大哥?!”
“在呢。”云起站在屋顶上,笑道:“塞边天气好,上房看看风景。”
蓝沫站在后院里,脸迟疑,道:“下来成不?屋顶禁不住踏,前些日子才补过。”
云起道:“成,这就……”话未完,拓跋锋紧紧握着云起手腕,只握得他生疼。
云起深深吸口气,举目眺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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