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铉手中挑着那物,竟是朱元璋神主牌!
“燕王乃是奉太祖遗命前来?!”铁铉声传遍野。
朱棣登时不敢再轰,传令停炮,举棋不定。
大炮停,铁铉身后又举起数人牌位,自朱元璋之父朱七,至马皇后,已薨太子朱标等人,家人神主牌摇摇晃晃,霎是热闹。
朱权已笑岔气,道:“四哥,你再开不得炮,否则定要受尽天下万民唾骂……”
铁铉朗声道:“是非曲直,自有后人评说,尽忠报国,唯肝脑涂地,济南全城宁死不降!”说毕跃下城楼,不见身影。
手下取那箭上信条,呈予朱棣,正是:《周公辅成王论》。
朱棣埋头看信,脸色陰晴不定,朱权便笑道:“那小子唇舌工夫向来厉害。”
朱棣念道:“周公见召公……兄弟,这个字怎念?”
朱权讪讪道:“奭,召公奭。”
权捋袖子道。
“不用,王爷来。”
“来来,铁铉出名刻薄,你吵架不是他对手……”
“来!”朱棣怒道,伸手又要卡朱权脖子。
朱权只得让道:“王兄请……”
朱棣仿佛被隔得老远扇个耳光,眼见济南城告破在际,铁铉来这招,真可谓光脚不怕穿鞋,终于遇上个比自己还流氓。
朱权笑够后方正色道:“不妨,方才想到另计,三日内济南可破。”
朱棣这才想起日间朱权不告而别,问道:“你早上去哪儿?”
朱权早间离去,却是沿路寻上黄河支流,在堤坝处埋下无数火药,并派
朱棣道:“什乱七八糟。”说着将那信揉成团扔,吼道:“不降算!大炮轰爆他□,开炮!”
朱权哭笑不得,心想真是白瞎铁铉满腹才学,做学问做到狗身上。
那时间千炮并发,如神雷贯天,济南城城墙再受不住连番炮击,终于渐渐坍塌下去,不到片刻,城墙高处架起面“朱”字大旗,竟是又有对策。
朱棣不管不顾,只下令猛轰,待得铁铉亲手挑着物,再次走上城门,上千门神武大炮竟是并哑。
朱权捧腹大笑,朱棣却是愣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铁铉朗声道:“燕王身为藩将,手握重兵,不服朝廷辖制,反兴兵作乱,祸起萧墙,置大明于水火之中,如今还有何面目来见!”
朱棣冷笑道:“朝有*佞……”说着朝北拱手道:“本王爷乃是奉太祖皇帝遗命,发兵靖难,朝中佞臣日不除,本王便没有收兵道理。”
两军静片刻,那招降不过是几句场面话,朱棣自不抱太大希望,然而铁铉却沉默不语,少顷见其颀长身影立于城楼高处,衣袂在风中飘扬,随手取下背上物,正是把半人高长弓。
铁铉当着数十万人面遥遥拉开长弓,朱棣身周亲兵大惊失色,两军相聚近四百步遥,铁铉要做甚?!
只见弓如满月,箭如飞星,噌声那长箭离城楼,携着万钧强弩之力朝北军飞来!继而钉在朱棣车辕上,箭尾缚着张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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