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收起笛子,跳下车,旁若无人地走向云起。
“可是北平城中来使?报上名来!”李景隆退步,不安地质问道。
拓跋锋走上前,似乎有点拘束,紧接着朝云起笑笑,伸出两指钳着云起鼻子捏捏,打趣道:“小舅爷……咱妈……让送月饼与你吃。”
营房内阵慌乱,云起睡眼惺忪地起来,面系腰带戴帽子,面跑出帐篷。奔得几步,又转身接过三保捧着靴子穿上,方堪堪赶到防御工事最前方。
夜月皎洁,人屈着单膝,架在马车前栏上,另只长脚在车边晃呀晃。
月光照于他英俊脸上,那男人端着竹笛凑到唇边,吹起曲“长安月”。
长安片月,万户捣衣声,春风吹不尽,总是玉关情,何日平胡虏,良人罢远征?
登时南军营中,英雄泼狗血,将士洒热泪!南军上下士卒被饿这许多天,无不潸然泪下。
畏惧地看着那红烧猪肉。
“你烧啥菜,也给吃点。”云起馋嘴。
三保是回人,随军背着小铁锅,每日在帐篷外开小灶,猪油猪肉等荤腥概不沾,起初云起还觉三保吃得简单,然而现在粮草迟迟未到,每日连监军大人也只得吃碗白饭上搭几根青菜肥肉,云起便不满。
三保做是水煮活鱼,那鱼儿是溪中捞来,鱼肉白嫩,做菜恭敬呈上,云起吃完抹油道:“走找李景隆去。”
李景隆在军帐中直着脖子,咽下那肥肉,胸里直发闷,见监军大人来索要食物,不耐烦挥手道:“明日,明日便到!”
拓跋锋那曲子勾起将士们思想之情,悠悠传于天地。
“这浑子……”云起哭笑不得道。
“徐监军认得那人?”李景隆眯起眼道。
云起忙道:“不认得,三保你认得?”
三保马上道:“也不认得……”
然而明日复明日,明日何其多,日子天天过去,粮草还没有来。
开始还是白米饭,三菜汤,而后逐渐演变为两菜汤,又过得半月,汤没有,剩菜,再往后,菜也没有,只有俩馒头。
月渐渐圆,又是年中秋。
就在李景隆终于按捺不住,要下令全军攻城那夜,北平城门大开,队马车晃晃悠悠地出城。
“什人?”李景隆警觉地下令全军不可妄动,亲自到阵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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