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……你还太小。”拓跋锋轻声在小云起耳旁道：“得等你长大，师哥不娶媳妇儿。”
“允炆，人不能总是当小孩儿，你是男人，长大点吧。”云起轻声道。
允炆抬起头，抹去脸上泪痕，叹
口气。
云起道：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整个国家，朝廷，都由你保护着，以后千万不能在大臣面前哭，知道
？”
朱允炆点点头，云起躬身告退。
云起心中叹息，思绪如同脱缰
马，朱允炆抽泣声将他带回遥远过去。
十五岁拓跋锋懒懒侧靠在浴桶边缘，古铜色皮肤被蒸得熏红。
十二岁小云起坐在拓跋锋腿上，迷迷糊糊地拧着毛巾。水声哗啦哗啦地响，拓跋锋修长手指从自己脖颈上摸下来，令未经人事小云起有种难以言喻惬意。
小云起被热水熏得困，枕在拓跋锋肩上，喃喃道：“师娘说，今天
二哥娶媳妇儿拉……”
“娶媳妇儿拉……”拓跋锋随着小云起哼哼道，拿手指刮刮云起脸，道：“怎你哥不写信给你？不要你？还是师哥好。”
笑置之，朱允炆低声道：“你是人，从来就是。”
云起道：“该说‘朕’，皇上。”
朱允炆埋头安静许久，道：“其实不想当皇帝。”
云起脸色大变道：“这话说不得，皇上。”
“不想当……”朱允炆声音闷在袖子里，听起来有种压抑苦涩。
锦衣卫大院里静悄悄，想是都睡。云起忽听到沉闷声响，仿佛是谁从床上摔下来，便笑着朝楼下其中间房走去。
那房里亮着微弱灯光，云起推开门，登时愣住，问道：“涂明，孙韬！这时间还不睡，你俩做甚？”
涂明与孙韬忙转身，将物挡在背后，道：“云哥儿刚值班回来？”
云起好奇地探头窥探，两名侍卫身后藏着个麻袋。
云起玩惯这把戏，见便知麻袋里装着定是人，哭笑不得道：“又作甚？放出来放出来，教训下就算，还蒙麻袋里打呢，哪个小太监冲撞你俩。仔细明天又害挨训。”
小云起半睡半醒，脑袋滑，险些摔水里呛着，拓跋锋忙抬起手肘，把小云起衬住，小云起道：“你娶媳妇，也不要拉……”
拓跋锋低声道：“不——会——拉……拉钩拉钩……师哥不娶媳妇……”
拓跋锋把小云起半抱着，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腿间。
小云起“呜”声，脸泛潮红，难受地喘气。
“师哥你干嘛……”
“太傅要管……言官们要骂……四叔要造反……当皇帝，连个喜欢人也得不到……”
云起面无表情地听着，倏然间对朱元璋有种说不出憎恨，他父亲徐达浴血奋战，为大明打下半壁江山，告老时却被赐只蒸鹅。
只不知道自己告老时，允炆会赐点什？
朱棣也样，对他关心也不知几分是真，几分是假……
朱允炆终究还是太小。就像个总被欺负少年，习惯性地缺乏安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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