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子澄冷哼声,抬起手掌,在自己脖颈上抹,作个砍头手势,负手走。
云起笑容敛去,舔舔嘴唇,道:“三保,你在这侯着,若恰好皇上宣,随便寻个由头搪塞下,去去就回。”
三保应,云起眼望黄子澄消失在走廊后背影,匆匆奔向另方向。
云起迅速穿过奉天殿,朝殿前奔去,到得台阶
那时间正是下午,御书房前开满繁花,春日照得人暖洋洋,云起看着花园出神,心里想着拓跋锋,十岁时候,他们常在花丛里打滚儿,或是偷偷摸摸,跑进御书房里,躺在书架后面桌下睡午觉。
陽光从御书房天窗照进来,凝成道裹着细小尘埃光柱,落在小拓跋锋脸上。
小云起曾仔细地研究过小拓跋锋背后狼头刺青,把他四仰八叉地扳过来,又五体投地地翻过去。
拓跋锋熟睡时对云起是完全不设防,小时候如是,长大也如此。
云起十分好奇,俩人在起睡觉时,拓跋锋怎能辨认得出自己在碰他?万是要杀他刺客呢?
如今瞧这光景,自己离开南京两个月,权势滔天锦衣卫竟是被打成落水狗,天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正幸灾乐祸。
云起略计较,便淡淡笑道:“呼延正使别来无恙?云起自小在宫中长大,忽地睹物思人,想多逛逛,不定哪日卸职,便看不着。得罪,这就回去。”
那发话之人正是午门卫正使呼延柯,呼延柯眼珠子贼溜溜地在马三保身上不住瞥,□道:“这小子又是谁?徐正使又有相好?”
马三保怒挽袖,云起不易察觉地按着三保,笑道:“呼延正使此言差矣,何谓‘又’有相好?这话云起不懂,明儿得斗胆问问皇上。”
徐云起是否失宠还是个未知数,权衡利弊,此刻若惹得他去告御状,倒是不好收拾,呼延柯只得放过云起,又道:“皇上传你觐见。”
仿佛那是种天生直觉,随时能分辨出身边安全还是危险。
小云起端详小拓跋锋熟睡时面容,主动去亲他眼睫毛,被小拓跋锋搂着,耳畔传来朱元璋声音。
朱元璋嗓音无论在什时候都是冰冷,朝廷……北元……杀……诛九族……
黄子澄出来,掩上门,朝云起看眼,那目光意味深长,继而挑衅地笑笑。
“黄太傅,别来无恙。”云起淡淡道。
云起心想正好把马三保带到御前,让朱允炆点个头,便不用藏头藏尾。遂跟着呼延柯进午门,在御书房外等候。
朱允炆正在与帮大臣议事,云起与马三保只得在书房外安静等候。
云起见马三保不太舒服,便低声安慰道:“皇上脾气很好,不用害怕。”
三保应声“是”,心内想却是另件事,都言锦衣卫在皇宫内跋扈飞扬,位居二十二卫之首,徐云起是正使,更是睥睨皇城,南京近千侍卫,以他为首。
如今看来,全无传说中风光,反而像只被主子遗弃狗,要见皇上面,还得在这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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