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听楼下人应答,蒋夫人蹙眉张望,见到那高大男子躯体时便花容失色。匆忙起身下楼,赤脚蹲在花园中,翻过那人身子看,果然是开山大徒弟拓跋锋。
云起与陰沉着脸朱棣交换个眼色,无可奈何,只得跃下地来。
云起嘘声道:“那是午门卫,不归管!”
朱棣忙作个噤声表情,身后黄子澄匆匆赶来。
云起只得转身朝拓跋锋离去方向大步奔跑。
拓跋锋捂着肩头,那处血如泉涌,在静谧月夜中拖出道诡异痕迹,失血过多令其脸色苍白,辨不清方向,只没头苍蝇般在街头巷尾通乱闯,惊得沿路熟睡屋舍内院狗齐鸣。
抹寒光,继而“诤”声,将出鞘近半绣春刀猛然推回刀鞘中!
箭矢没入拓跋锋肩膀。
云起猛地睁眼,拓跋锋捂着右肩,朝后退步。
拓跋锋从太和殿顶朝后摔下去,云起发出声呐喊,紧跟着扑上前,见个身影扯箭头,甩在旁,继而倚在墙边抽搐良久,显是扯箭那伤疼痛难忍。
云起颗心提到嗓子眼。
他不知道越过多少院墙,也算不清逃几条街,终于气力耗尽,倒在家人后花园里。
那家人狗疯狂地叫起来,女人温言道:“叫啥呢,安静点儿。”
狗不叫,凑到拓跋锋身旁闻闻,便恐惧地朝后退去。
苏婉容悠然道:“半夜三更,老蒋又爬墙回来拉?”
苏婉容裹着身素袍,坐在露台上,面前摆个木茶几,茶几上摆副杯具,檀香炉于这深秋夜晚缓慢吞吐着青烟。
“师哥!”云起哑着嗓子喊道。
拓跋锋听见,他抬头回望,与云起双眸对视,那瞬间,像是明白什。云起指皇城前门,拓跋锋喘息片刻,拖着道血线,开始逃跑。
云起架上最后两支箭,遥遥射去,劲风分袭午门前两盏白灯笼。扑扑两声,最后箭射熄灯笼后,又拖过近十丈,将惶急关门那侍卫之手钉在宫墙上!
惨叫声传来,云起知道拓跋锋已逃出皇宫,才疲惫地松口气。
然而下刻,云起紧张转头,数十只猎狗狂吠着于偏殿处奔出,禁卫们将狗儿驱到血迹旁闻闻,抬头不信任地看云起眼,便跟着猎犬朝宫外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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