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拓跋锋漠然道:“叫声爹,以后师哥当锦衣卫,俸钱都给你,个月二两银子呢。”
小云起声“爹”到嘴边,终究叫不出口,恹恹道:“还是不要,爹不能乱叫。”
小拓跋锋看他那架势,像在酝酿情绪,只怕不多时又要开哭,忙让步道:“不叫也给你好。别哭。”
“不……要哭。”
“不要也得要。”
小拓跋锋答道:“哦。”
两人定定互相凝视片刻,小拓跋锋又道:“家里人也死光。”
小云起又哇哇大哭起来,道:“死是爹!每个月两钱银子没!”
小拓跋锋又道:“哦,没。”
“脑袋怎破皮,过来,师哥给你揉揉。”
朱棣听到这句,忍不住转身,云起又道:“姐弟俩是庶出,娘出身又不好,就是个当辈子狗命,跟皇孙再铁,也是白搭。”
“朝中言官不会让封官荫子,你省点儿罢,有这心思不如去讨好六部人。”
朱棣挠挠头道:“姐夫连自个娘叫啥还不知道,当年老头子与陈友谅顾着打到西,又打到东……连娘都给弄丢。现认马皇后当娘,仔细说起来……”
朱棣恢复那兵痞子贯笑容,得意洋洋道:“这就叫不是家人,不进家门。”
说毕又挖苦道:“内弟,你早在第次喂药时就醒,装昏装十余天,敢情懒得动,等王爷伺候呢。”
,会是谁?难道是皇上……?”
朱棣道:“中何毒?你将他送去何处?”
云起摇摇头,道:“给他吃枯荣造化丸,那药能解百毒……接着送他上船,到扬州去。”
朱棣如释重负道:“回头让他给你写封信,你便知端倪。”
云起抿唇想片刻,头又开始疼起来。
“给你两钱银子,让哭会……
小云起把鼻涕把泪道:“磕头磕……”
小拓跋锋同情地摸摸小云起头。
“叫爹。”
“……”
小云起斜眼去乜小拓跋锋,那眼神,像只不太信任人脏兮兮小猫。
朱棣转身离去,当天下午便率领亲卫离开南京。
云起躺在床上,闭着眼,轻声道:“没什好难过……师兄,保重。”
“哭啥,都几岁,大男人哭哭啼啼……”
小拓跋锋蹲在床边,打量小云起,蹙眉不悦道:“别哭。”
小云起抽泣道:“家里死人……”继而吸溜鼻涕。
朱棣转身去取笔墨,面絮絮道:“你养伤罢,既是好,写个条子给你姐,否则这辈子,就别想进家门。”
云起肚子气消七成,劈手接过笔,随手写句“朱棣王八蛋”,接着拍回去。
王八蛋诚恳道:“内弟,这话等于骂当朝皇上是王八……”
云起怒,把“蛋”字涂掉,王八方笑嘻嘻把那纸条折好塞进怀中,道:“这就走,勿念。”
朱棣转身那瞬间,云起冷冷道:“娘是舞烟楼红牌,皇上取应天府时,兵荒马乱,认识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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