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昇给余皓发
个微信消息，让他去市中心找他与傅立群吃晚饭，余皓看眼，没有回，周来春也看见，弹出来
消息提醒里，周昇叫余皓“老婆”。
“过这
多年，
还
直记得离婚那天。”周来春说，“净身出户，跟他妈妈办完离婚证，回家收个书包，装两条内裤，就走。”
余皓没有打断他，只安静地听周来春说话。
周来春道：“昇儿那天站在房间门边上看，就这大。”说着比画个手势：“说‘过来，爸有话跟你说’，他就来，正想告诉他，爸会回来，结果他抽巴掌，哈哈哈哈哈！”
周来春涨红脸，笑得不住咳，端详余皓，自言自语：“那真是狠狠耳光，打得差点脑充血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，自己儿子抽在脸上那耳光。应该是他妈教。”
余皓不等他问，自己拉开车门，司机忙下来关门，余皓往后座坐，说：“走呗。”
司机从倒后镜里不住看余皓，显然周来春叮嘱话都没起效果，余皓居然这识趣，大出意料。
“专心开车。”余皓耐心说。
余皓那口气像极周昇，司机马上注意前方。豪车开往云顶山脚下，在那家小炒店前停下来。
余皓随手摔上车门，心情却十分复杂，周来春选这儿与他碰面？这意味着什？
现出原形。
有关系学生天天醉生梦死，反正家里安排好；没关系穷学生，则努力隐藏着脸上焦虑。
余皓等公交车时站着直喘气，热得像条礼貌萨摩，辆豪车在面前停下来。
车窗摇开，里头是周昇家司机。
余皓心想终于来，他始终有种预感，毕业前这年，周来春定会私底下找他。
余皓喝口啤酒，想想，说：“你当时在想什？”
周来春说：“想，等赚钱，就回来接你，让你想买什买什，想怎过怎过。”
余皓沉默
小炒店既旧又小，空调却开得很足，周来春背对门口，独自吃盘熘肝尖与泡椒兔肉，手边放着瓶啤酒、两个次性塑料杯。余皓吃过这家无数次，却永远不会腻，闻到老板在里头炒菜香气就饿。
余皓拉过椅子，坐在周来春对面，拿筷子，说：“谁请？”
周来春答道：“请，上次那事后，还没好好和你吃过饭呢。”
余皓掰开筷子，周来春又给他倒啤酒，余皓说：“酒量不好。”
周来春答道：“酒量也不好，喝点，没事。”
先前他还哈哈哈地与陈烨凯模拟过这个场景，想象周来春问出那句经典“你要多少钱才离开儿子”，陈烨凯最后教他是：“找他要亿，外加百分之七股份，去替你运作下，融资加杠杆，反过来收购他公司。”
余皓当时简直要被陈烨凯笑死，出柜年半以后，周来春终于准备与他谈判。
“余……先生？”司机说。
“叫少奶奶。”余皓越来越彪悍。
司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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