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点水吧。”陈烨凯泡杯葡萄糖水,递给余皓。
傅立群从没碰到过这种事,若非高考前生场大病考砸,也不会来这个三本,听余皓故事,就像看见咫尺之遥另个世界。
余皓喝点水,开个头,他就忍不住想倾诉,朝陈烨凯说说话,仿佛能将那股郁气宣泄出来。
“后来呢?”陈烨凯又问。
后来余皓就非常防备地读完高中三年,其间他因为些原因,读些有关心理书籍,他知道自己性格与成长环境有着斩不断联系。他奶奶非常强势,强势到母亲完全受不这婆婆。父亲死后,母亲度带着他到东河水库附近去玩,还给他个铲子、个小桶,让他帮挖点螺蛳。
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余皓那哥们儿发现提款机关,时难免心里有落差。
于是他上完体育课,把花轮钱包给拿走,翻翻,把里头几张现金拿去用,钱包想塞回他课桌里头。结果刚放回去,学生陆陆续续回教室。花轮发现钱包被偷,赶紧告诉老师。
班主任也是个人才,知道不好挨个搜身查包,于是让花轮先不要声张,通过观察寻找,尽量人赃并获。终于放学时,花轮亲自从他课桌里搜出自己钱包……
“为什?”傅立群问。
余皓平静地答道:“他太紧张,随手往桌子里塞,放错位置,正好坐他隔壁排,同个位置。”
水库底下很滑,稍不小心,就会滑进水里去。
余皓在讲述这段过往时,陈烨凯与傅立群都有点不寒而栗。
“你别想多。”傅立群安慰道。
余皓说:“就是那意思,小时候不懂,长大以后想想就懂。
余皓当时很是据理力争番,不走运是,他身上恰好就有三百,那是他奶奶给,个月生活费。吵到最后,他和花轮打架,花轮早就看他不顺眼,毕竟风光时几次招揽,始终不来当他食客。余皓则气愤于自己被冤枉,个杯子就砸在花轮头上。
事情闹大以后,花轮妈来学校,带着花轮姑妈在医院给花轮开个三级伤残证明,扬言这件事绝不姑息。最后余皓奶奶也来,当着许多人面给花轮妈下跪,这件事震撼整个年级,也彻底震撼余皓。
“整个年级,只有英语老师替说句话。”余皓平静地说,“她说那话现在还记得。她说,‘花轮从前招朋引伴时候,余皓都不跟他们起玩,现在又怎会去偷他钱?’。”
后来余皓在档案里被记笔,终究还是毕业,初中毕业后,那哥们儿朝他坦白出真相。余皓本想过就过,那哥们儿却又找他借钱,结果被余皓无意中发现。他被几个社会上大哥带着学吸d,所以总缺钱。余皓借他钱,再趁着他在朋友家吸d时报警,把他送进戒毒所。
接下来这些年里,那哥们儿戒毒出来,再也不联系余皓,余皓高中毕业后有次回家,路上见他,朝他打个招呼,对方只当看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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