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皓顿时有点不知所措,他朝脚下望去,只见仿佛有什怪物沿着城墙正在往上爬。
黑暗令他阵头晕目眩,险些摔进黑暗里。
“活着有什不好,为什要寻死呢?”
突然间,背后只冰冷金属手
从来没有,而以自己这状态,也不再奢望有。
年轻时得不到,再过几年,苟延残喘地活下去,老以后更不会有。
他戴上耳机,用手机放首李荣浩《边走边唱》,掏出药瓶,吃几颗安定片,喝下半瓶水,躺在褥子上,闭上双眼。
水泥房外,远远传来篮球场上喝彩声,不知谁投中个三分球,抑或抢到篮板,抑或帅气地灌篮……小孩声音欢笑而放肆,阵风里,满地银杏叶被卷起来,四处飞舞。
死亡面前,切总算平等,生下来不能被选择,但至少可以决定,是否离开这个世界。
,于是他剃个寸头。
“股火锅味。”周昇抽抽鼻子,说,“吃火锅去?”
余皓没搭理他,接过火机,依旧揣在兜里,绕过器材室后离开,周昇远看眼,到得场边,叼着烟,将裤脚卷到膝盖,坐着看他们打篮球。
余皓离开不久后,篮球队长来,朝周昇招手,喊道:“红毛!”
周昇把烟按在垃圾桶里,脱运动衣,露出精壮赤裸半身肌肉,上前加入他们。
余皓心想,这也不失为自由与平等其中种体现形式。
黑暗里,他意识渐渐远离身躯,音乐淡去,周遭突然变得清晰起来,道巨大城墙蜿蜒无尽,通往天际,群山耸立,世间片漆黑。
这天前,他无数次地设想过死后世界,自打奶奶去世以后,他就寻找许多死亡传说。他不相信世上有鬼,也不相信所谓天堂与地狱。曾有伪科学对灵魂解释是:人灵魂存在于高维空间中,死后身体毁灭,思想却依旧存在。
他勉强接受这解释,反正活着已没有盼头,死后有什,抑或什都没有,也未尝不能接受。但他万万没想到,他意识在此刻尚且是清晰,周遭环境也显得如此真实。
万里长城巍峨耸立,墙外是黑暗深渊,其中传来低沉吼叫,犹如有怪物在咆哮。天地苍茫,山岭起伏,渺小他站在高达三十米城墙顶端,成为天地间个小黑点。
余皓走大约十分钟,来到体育系教学楼后面与围墙中间,找到那个通往后山洞,将背包扔过围墙,爬过去。又沿着围墙绕回去,到体育场正对着山头,那里有个废弃水泥房,门口搁着清理落叶笊篱。
他推开铁门,房里堆几个木箱,正中央放着个烧垃圾用铁桶,地上铺层破旧褥子。
房里有两扇窗,灰蒙蒙全是尘土,日光透过这蒙尘玻璃窗投进水泥房中。
余皓点燃房中个炉子。
火苗从炉中跃起,他坐在旁,出神地看会儿。若说短短生里,有什遗憾,就是从没谈过场恋爱——哪怕只是短短几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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