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沙发上,闭会眼睛,再睁眼时面前景象仍在晃来晃去,头晕目眩。陈凯给他倒杯水,林泽口气喝完,陈凯又给他杯,这次林泽怔怔地看着水出神。
陈凯说:“年前太冷,他还坚持去上班,结果感冒,直发烧,这几次检查情况不容乐观,cd4偏低,现在可能……说不准。”
林泽难以置信道:“他工作很辛苦?平时没怎注意休息?不是都说
陈凯没有看林泽,拿着钥匙手有点发抖,说:“你怎过来?放不下心,特地来找磊子吗?”
林泽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嗅出什,心跳刹那就停。
陈凯抬头看林泽眼,摸摸他头,说:“回来给磊子拿几件衣服。来也好,多住几天吧。”
那刻林泽脑海中就嗡声,靠在门上,两眼阵阵地发黑。
“在哪家医院?”林泽声音仿佛离他很远,甚至都不像是自己。
招呼道。
林泽去买个风车挟在提行李手里,另手拿着烟边抽边走,他发现个记忆里标志物――公交车站牌。对,就是这里,刚刚走过是个十字路口,只是被花市覆盖而已。
林泽找到路,沿着路过去,看到谢晨风上次蹲着哭路灯,小区里张灯结彩,他勉强认出方位,也认出楼上谢晨风房间窗口。遂路上楼,按门铃。
没人来开门。
林泽继续按,按好几次,谢晨风还没起床?不可能,门铃声音这大,死猪也该醒,唯可能就只有不在家。林泽已经没有力气,他在门口楼梯上坐下来,既困又烦躁,摸出手机迟疑是否给陈凯打个电话。
“第八人民医院。”陈凯道:“只有那里收艾滋病人,有点远,开车带你过去。”
林泽道:“现在国家不是明令医院不能拒收艾滋病人?”
陈凯说:“哎规章还规章,执行归执行,别人不收你有什办法?八院治疗条件好,也是好事。”
“等等。”林泽说:“他……进入病症期?”
陈凯没有回答,林泽道:“还没有准备好……让坐会儿,还没有准备好……”他翻来覆去地说:“是怎回事?以为不是这样,和想完全不样……”
最糟糕情况是,连陈凯也已经回家过年,林泽索性背靠灰水墙半躺下来,把包垫在身后,制定这几天计划。去楼下找个宾馆先住着,再给谢晨风打电话吗?看样子只能这做,但他点也不想动,实在太困,况且还很渴。楼道里倒是挺暖和,不像外面湿冷湿冷,林泽随手挥挥风车,有种想把它摔在墙上,抽成烂纸冲动。
楼下脚步声响起,林泽起身准备给过路人让路,那人快步上来,与林泽打个照面,却是陈凯。
林泽:“凯哥?”
陈凯现出不可思议表情:“阿泽?”
“快进来。”陈凯掏出钥匙开门,林泽没有提谢晨风,先问道:“你没回家过年吗?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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