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曲子犹如群鸟飞跃天际，当真令人心旷神怡。
耿曙极少表达自己内心
激动，唯有琴声，姜恒能从琴声中听出他心，他
腔喜悦无处宣泄，只能在院里奏琴，琴声阵催似阵，《行云吟》后，则接上
《越人歌》，歌谣里再无忧伤惆怅之意，取而代之，则是碧空高旷、无穷无尽宏大天地。
最终琴声停，耿曙推门进来，与姜恒对视。
耿曙晨起，穿着袭黑色里衣与衬裤，姜恒像以往般伸出手，耿曙便朝他走过来，于是姜恒抱住他脖颈。
“洗澡去。”耿曙在姜恒耳畔说，就像他们从小到大般，伺候他起床、洗漱、换衣，带着他去宫内沐浴。
他，不让姜恒须臾离开自己怀抱，说，“动都是
。”
“也会累。”姜恒哭笑不得道。
耿曙说：“不是那意思，是……怕你累着，睡罢。”
姜恒今日经历人间种种考验，直到此刻，终于筋疲力尽，他只朝耿曙怀里缩，枕着他有力手臂，耿曙则按捺不住他激动，心脏仍在狂跳。
他这生，终于再无他求，他想要，终于有，从今往后，他再不痛恨自己命运，再不痛恨任何人。
翌日清晨，姜恒醒来时，听见院内响起琴声。
身边耿曙已不知所踪，姜恒睡眼惺忪坐起，已忘昨夜发生什
事，被里还残余着耿曙体温，自己则不着片缕，就像回到许多年前，耿曙在洛阳挣工钱养家时候——
——那时候，耿曙只有套换洗衣服，做漆工常常弄得外衣邋遢不堪，回宫洗过后没有衣服穿，便赤裸而睡，姜恒渐渐偶尔也接受就这睡下。
昨夜发生什？姜恒忽然回过神，半晌不得作声，回忆起来，忽又觉得很温馨。
院内琴声如行云流水，他听出那是耿曙在奏琴，他手指修长，奏琴时拨弦很准且有力，许多音般人弹不出，他很顺利便能奏响，定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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