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也不管耿曙,径直在他搬走之处躺下,说:“这地儿可是归啦!”
姜恒:“……”
姜恒听到关门声,耿曙走,只得上前去察看界圭,给他煎解酒汤,让他起身服下。界圭睁着醉眼,嘿嘿笑几声,又看隔壁方向,扬眉。
姜恒懒得与他多说,伺候完界圭后让他躺好,别呕吐出来,上榻去睡。夜里,他听见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琴声,翻来覆去,弹奏着《越人歌》。
耿曙想想,说:“是,说过,可现在后悔,觉得说再多,不如踏踏实实地去做,才能帮上你忙,这样大家都好,恒儿。但凡事有先有后,会先为你平定天下,按你计划来,五国再无战事后,再解决你身份。”
姜恒说:“你出去。”
姜恒眼里带着隐忍泪水,今天耿曙所言,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他,他嘴里说着“出去”,心里想却是“不要离开”;是站起来,走到耿曙身前,紧紧抱住他腰,把头埋在他怀里,就像小时候般。
但他清楚地知道,如果他不想要这样关系,就不能再留着耿曙,他理应有自己家庭。
耿曙没有再说,放下琴,沉默地收拾他东西,换卧室,回身朝姜恒说:“在隔壁房,你叫声,就过来。”
曙眼里带着酒意,看着案上琴,又说:
“这来,代国也将站在你这边。梁、郑、代,这三国总有天,会拥立你为天子。你不想伤害汁泷,是不是?届时出面,牵头率领军方上书,为你恢复身份……”
姜恒轻轻道:“说要当天子吗?”
“你注定是天子。”耿曙说,“否则呢?都想好,时机成熟,就让汁泷退位,将王位交给你,去做,你不用操心。”
姜恒放下案卷,说道:“你醉。”
耿曙所住之处是耿渊当年卧室,姜恒所住是毕颉卧房,而太子泷下榻之地,则是当年梁国毕商所住,被火烧过次再修缮后新寝殿。
耿曙拿着琴出门时,界圭喝得醉醺醺回来,两人差点撞上。
“让路。”耿曙说。
界圭身酒气,姜恒正心情烦躁,皱眉道:“你究竟喝多少?!”
界圭道:“哟,搬出去?”
“没有醉。”耿曙终于转头,看着姜恒,手指拨弄几下琴弦,“现在后悔,不该在济水上,朝你说那番话,是好受,害你如今进退不得。”
“你出去!”姜恒忽然怒,他说不清是何原因,只想朝耿曙没来由地发通脾气。
“你生气?”耿曙又拨几下琴弦,端详姜恒,从他表情里辨认。
“你说过。”姜恒有时觉得自己实在太贪心,他究竟要耿曙做什?他要让他怎办?他把生都给他。
他发着抖,朝耿曙道:“你说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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