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太后站在殿前,望向安阳宫外绚丽晚霞,喃喃道:“琅儿还活着时,他是大雍最合适国君,琮儿接任,是没选,那年汁泷还小。”
“兄终弟及,”姜恒说,“不违天下正统。姑祖母,觉得这合情合理。”
太子泷满脸疑惑,为什姜太后会与姜恒这个远房表亲,讨论起王位正统来?汁绫却仿佛感觉到什,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,看着姜恒,嘴唇开始发抖。她终于也察觉到,却晚太久。
那刻,汁绫登时背脊发麻。
“咱们是家人,”姜太后说,“无论未来发生什,都希望孙儿们相亲相爱。咱们越人,与他们是不样,咱们是人,不是畜生。”
“有三个孩儿,”姜太后说,“先是琅儿,再是琮儿,再后来,是绫儿。”
“娘。”汁绫泪水在眼眶里打滚。
姜太后说:“曾经听说,郢人也好,梁人也罢,或是郑人……王室之中,兄弟阋墙,手足相戮,总觉得不可思议,兄弟啊,怎能互相残杀呢?”
汁绫刹那色变,不知母亲所言何意,当初长兄汁琅死后,朝野间亦有流言是汁琮杀汁琅,但她从来不曾相信过。
“有天,听见梁国传来消息,毕颉杀他哥哥,太子毕商,”姜太后朝耿曙道,“就在如今这地方,不远后殿里头。”
殿内肃静,姜太后内力所至,汁琮顿时受制,再次安静下去。
“还有呢?”姜太后淡淡道,“继续说。”
“没有。”姜恒答道,“殿下必须早日继任国君,以免国内生乱。”
耿曙看眼姜恒,姜恒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,不再多说。
“各位有何异议?”姜太后又道。
姜恒刹那明白姜太后暗示——她不会阻拦姜恒做任何事,因为他才是真正太子,他是她嫡孙,如汁泷般,他们对她来说,是样。
但她绝不希望看见最后姜恒与汁泷之间自相残杀,汁琅与
“知道,”耿曙说,“那年刚满五岁,毕商也应当是爹杀,只是没几个人知道罢。”
“太子商之死,”姜太后说,“并非古往今来第桩,虽是死在耿渊手中,却与他并无多大关系。”
数人自然明白姜太后之意:毕商虽死在耿渊手中,这笔账却绝不能算在雍国头上,毕竟策划这起政变人,是当年夺权上将军重闻。
“母后?”汁绫忽然改变称呼,觉得姜太后今日所言,竟是透露着股诡异气氛,她想表达什?
太子泷也感觉到,颤声道:“王祖母?”
无人反对,这夜,雍国终于回到正轨上。
姜太后又说:“既然如此,就把时间留给们罢,最后让们家人陪伴在王陛下身边。”
众人纷纷起身,告退。姜恒不知自己算不算“家人”,姜太后便朝姜恒说:“恒儿,你也留下。”
于是殿内剩下太子泷、耿曙、姜恒、汁绫、姜太后五人。
漫长沉寂之后,姜太后叹口气,起身,汁绫忙上前扶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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