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说:“是因为遇见,全是因为。”
耿曙合上兵册,拿支笔,对照器械册,开始计算郑军之器。
“不是。”姜恒笑道。
“是,”耿曙说,“因为,姜恒才投身雍国,扶起这个心腹大患。若当初没有,如今你早就是天子,赵灵。”
姜恒说:“算你账,别说。”
太子灵说:“龙于将军在许多年前,见过鬼先生面,得他指点数招,才有今日武艺。”
毕绍道:“那若修炼多几年,不就天下第?”
姜恒笑道:“海阁目标,或者说理想罢,其实不在于武艺,何况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海阁武功虽精妙,又怎能说‘天下第’四字呢?”
这点他倒是直相信,只因耿曙从未得海阁所授,如今亦以己之力,窥得武道巅峰之境,可见千百年来,世上武学,从来就不曾有过绝对权威。
“那,目标又是什呢?”毕绍又问。
姜恒仍有点担心,观察耿曙神色,耿曙所谓计策,俱是根据郑、雍二国兵力作出初步判断,要制定完整计划,还须慎密分析。这是生死关头战,容不得半点大意。
毕绍又道:“两年前,常听郑王提起你。”
姜恒淡淡道:“想来没有什好话。”
太子灵打趣道:“你又知道没有好话?”
毕绍说:“中原有个传闻,是得到姜大人,可以得天下。”
耿曙那话却是事实,设若当初没有他,姜恒会留在郑国,那时郑虽不如雍铁血而强盛,却亦未来可期,只需三年时间,扫除国内障碍,联合梁国,定能称霸中原。
“要没有你,”姜恒说,“早就死在玉璧关
“消弭大争之世,”姜恒答道,“让天下重归段时间升平。然而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谁也无法保证,这升平将持续几千年,有个四五百年,就很不错。”
毕绍点点头,姜恒忽然想起,距离自己下山那年,许多雄心壮志,确实已如隔世,理想虽未曾被真正地磨灭,自己所认识现实,却有极大不同。
如果汁琮最终取得全盘胜利,或许也算另条路结束罢,哪怕与自己最初计划天差地别,但神州依旧能完成统。
太子灵朝毕绍说:“姜先生第次来济州话,都记得。”
姜恒笑道:“那是不知天高地厚所言,如今都抛到脑后去。”
姜恒哭笑不得,说:“那是因为,身上带着金玺。”
金玺从姬珣手中到姜恒手中,归根到底,正因洛阳那场大火,说来说去,势必又要回到诸侯弑天子战上,翻旧案实属找没趣,必须打住。
姜恒对此实在很头疼,他们无论扯什话题,底下都暗流汹涌,非常不愉快。
毕绍对姜恒仿佛很好奇,又问:“您曾经在海阁学艺?”
姜恒点点头,忽然想起那个从未出现最后名刺客,既然不是孙英,那又是谁呢?但这个念头只在心里转瞬即逝,只因毕绍又问:“对海阁直很好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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