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在姜恒面前,有两条路,条是当作这件事不曾发生过,依旧像从前般。第二条,则是去夺回他该得切。无论哪条路,都充满危险。
如今既然知道,又怎能当什都没有发生过?
姜恒想起在海阁修行时所学到,不由得轻轻地叹口气,鬼先生将他收入门下第天时,便问过他:姜恒,你想当个什样人?
现在,叫“汁炆”,那,想成为什样汁炆?
从小到大,无论是昭夫人还是姬珣,抑或鬼先生、罗宣,乃至耿曙……每个人都在告诉他,这生如何度过,不在于“应该怎样”,而是“想怎样”。
耿曙无法回答,他想告诉姜恒,他永远是他弟弟,却因为另个念头,他说不出口。
“认为你是谁不重要,恒儿,”耿曙说,“关键你自己觉得自己是谁。”
姜恒轻轻地笑起来,伤感反而扫而空。
“只想知道,”姜恒说,“在你眼里是谁。”
他很明白耿曙看待他,已与从前不同,否则也不会对此事如此纠结。
没有打扰他,该做什便做什,安排做饭,烧水让姜恒洗澡,就像从前般,不时到院中看看,姜恒还在发呆。
姜恒面朝院落,许多事终于在他脑海中串起来,前因后果,所有不寻常地方——界圭话、姜太后眼神、汁琮每次机锋之中难掩敌意、郎煌意味深长态度。
汁琅与姜晴,亲生父母名字,对他而言无比地陌生。他没有见过父母,雍宫内近乎无人谈论他们,就连偶尔只言片语,亦很快被风吹散。
但姜恒半点也不恨他们,设若有选择,谁愿意骨肉分离、家破人亡?
开始,姜恒想得最多是:是谁?
到得此处,姜恒终
“在眼里你是汁炆,你是炆儿。”耿曙说,“但在心里,你始终是姜恒。咱们不是兄弟,却还是兄弟,这与什玉玦、与你身份,都没有关系。”
姜恒明白,点点头,耿曙之言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很费解,但他们自小同长大,姜恒自然明白。哪怕他们不再有这层血缘羁绊,他在耿曙心里,依然是彼此唯,从离开落雁那天,耿曙所作所为便证实这点。
“恒儿,你好点?”耿曙问。
姜恒点点头,耿曙又说:“恒儿,你别和自己较劲,哪怕你不愿意接受,也……”
姜恒朝耿曙笑笑,耿曙明白到他已想开,便不再多说,起身去继续收拾家中,让姜恒安安静静地独处。
是汁炆吗?还是姜恒?抑或谁也不是,他早就失去汁炆身份,如今也不再是姜恒。
从茫然到释然,这个过程很短,耿曙熟悉眼神,与许多未曾宣之于口,却早已目然之语,让姜恒很快就清醒过来。
对汁琮、界圭、昭夫人、耿渊他们而言,他是汁炆;在太子灵等人面前,他是姜恒。
“哥,你觉得是谁?”
第天里,姜恒问出唯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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