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又点头。
姜恒低声说:“哥,头好疼……”
耿曙紧张起来,试下姜恒,额头发烫。
“你发烧,”耿曙说,“赶紧去躺着。”
姜恒脑中已是片糨糊,被耿曙抱到房中,裹上被褥发汗。
幸而最后,姜昭没有多问,便接受妹妹儿子,并抚养他长大,在他身上倾注自己所有,教他读书识字,期待他有天能成家立业,照顾自己。
哪怕她被耿渊扔下,多年来不闻不问,她依旧与儿子相依为命。
“娘只想剑带着你去……”姜昭最后话,尚在耳畔,那个黄昏里,耿曙也终于明白姜昭泪水。因为她清楚地知道,自己旦死,姜恒就是真正孤身人。
耿曙强忍着眼泪,这多年,他很少哭,但在姜恒面前,他常常心如刀绞。
尤其在姜恒如今,更强颜欢笑,安慰他时候。
个时辰后,姜恒裹着毯子,嘴唇微微发抖,在卧房内烤火。
耿曙递给他杯姜茶,姜恒疲惫地叹口气。
姜恒镇定来得太快,令耿曙有点陌生,只用个时辰,姜恒仿佛便随之平静下来。
耿曙不敢开口,这个时候,他知道姜恒只想安静,就像他当年从汁绫处得到姜恒死讯时,他不想接受任何人安慰,只想把自己固执地封闭起来。
会过去,耿曙相信,哪怕真相来得太突然,切都会好。
“应当是淋雨。”姜恒呻吟道,“不碍事……你替抓两副药吃下就好……”
耿曙不敢离开姜恒,怕又有刺客,可总不能不让他吃药,只得出去找邻居帮忙,奈何附近空空荡荡,旧城中居民大多迁走。
“有人吗?!”耿曙转身。
突然间,耿曙看见巷里躺着具尸体,尸体距离他们家已有些远,半身倒在水沟下,血水顺着路淌往低地。
界圭左手包着厚厚绷
“这件事是不是在你心里堵很久?”姜恒朝耿曙说。
耿曙不敢说话,生怕开口就要哽咽,只能点头。
姜恒说:“为什不早点告诉?”
耿曙摇摇头,看着姜恒。
姜恒又道:“是不是觉得,不知道这事,还活得幸福点儿。”
姜恒看完耿渊信,所说第句话,竟是:“如果爹当年把留下,咱们就会起长大。那年你刚两岁呢。”
耿曙点点头,他自然清楚父亲为什不接收姜恒——因为他身份太危险,旦汁琮察觉不对,就会派人来追杀,届时说不定还会连累聂七与自己。
说起来虽无情,耿渊却根本不想要他,将他随便塞给姜昭,让她爱怎解决怎解决,别牵累到自己妻儿。
也正因如此,界圭才对耿渊薄情如此震惊,但界圭从来没有提过,耿曙也明白到为什界圭看着姜恒眼神是那样——界圭比谁都清楚,姜恒曾是个没人要小孩,他只会为别人带来危险与灾难。
于是界圭每次见姜恒,心里都很难受,想尽自己切,给姜恒点,他本来就该有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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