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脑海中片空白,他下意识地往前走去,耿曙却寸步不离,紧跟在姜恒五步之外。
卧房内,阵风吹过,展开信落在地上。
吾妻昭:
【雍宫局势如当年你所料,汁琅之死,仍有内情。】
【令妹生下汁炆后,大萨满药石乏术,终不得救,晴儿中毒已深,撒手人寰。汁琮若果真如与界圭所料,毒死兄长,汁琅之子定不得幸免。如今
“但爹那时尚且……置身危险中,”耿曙又道,“他怕他保护不你,于是他写封信,让界圭抱着你南下,来浔东找你娘。但不知道为什,他没有把这封信交给界圭,让他起带走。”
耿曙始终没有抬头,他不敢多看姜恒反应,接着,他从怀里,慢慢地取出那封用油纸包着信。
“你亲生父亲……是汁琅,”耿曙发着抖,慢慢地拆开油纸,颤声道,“你娘是雍国王后姜晴,当年他们都以为你死,你另个名字叫……汁炆。你牒位,至今还供奉在雍国宗庙,玄武座前,恒儿……恒儿!”
姜恒已转身,离开那卧室,冲到廊下,看着雨水,耿曙从身后追上。
“恒儿!”耿曙最怕刻终于来,他伸手去握姜恒手腕。
是界圭带来。”耿曙说,“十九年前,他用这块狐皮裹着你,将你带到夫人面前。”
“什?”姜恒时间没听懂耿曙之言,他小时候与界圭有什关系?
耿曙不敢看姜恒,低头注视那块皮,他将这匣子出现解读为天意,时间到,他不能再瞒下去,哪怕结果再残忍,他也必须去面对。
姜恒忽然睁大双眼,瞳孔剧烈收缩,手无意识地抓住耿曙手腕,不自觉地用力。
“界圭为什……”姜恒喃喃道,“……不是在浔东出生吗?为什?哥?你知道什?告诉!”
“你是弟弟,”耿曙说,“爹娘还是你爹娘,只是你出生,与你直以为不样,永远是,恒儿!”
姜恒全身发抖,呆呆看着耿曙,眼里现出空洞,耿曙不知所措想抱他,姜恒却转身,冲进雨里。
“恒儿!”耿曙马上背起黑剑,追出去。
姜恒快步跑过门外长街,茫然面对铺天盖地雨水,这天地竟是对他而言如此陌生。
耿曙没有再靠近姜恒,跟在他身后。姜恒回身,忽然大喊道:“别跟着!”
姜恒怔怔看着耿曙神情,时如坠冰窟。从半年前起,他便总看见耿曙露出这样表情,他不明其意,只以为耿曙有心事,这路上,耿曙心事重重,更是让他几次欲言又止。
如今,他终于感受到,在这切背后,所埋藏着某种危险。
犹如姜家大宅在下刻便将再次无情垮塌,将他们埋在下面,姜恒不敢再往下想。
但耿曙开口。
“你生辰是冬至。”耿曙说,“冬至那天,你在落雁出生,界圭为保护你,将你偷偷带出来,不远千里,先到安阳,想将你……托付给咱们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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