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分看着眼前信,决定还是润色润色,好好汇报番自己功劳。
牢房内,耿曙眼前已片漆黑,全身伤痕累累,内伤外患交复,如回到玉璧关被擒那天。
数年前,他在同袍赴死后,人守住玉璧关关门,面朝上万人冲锋,竭尽全力,那天他杀有千人?两千人?记不清。
但比起那个月夜,他武功还是进步,姜恒回落雁后,他比平常更刻苦地磨炼自己武艺,直到今天,他仿佛隐隐窥见武道至高之境。
虽然只有那小会儿,耿曙却明白到,那天心顿开刹那,乃是不知多少人生求而不得终极。
郢军如愿以偿,抓住雍国王子。虽然过程稍有曲折,最后还被姜恒跑,但姜恒逃掉无所谓,因为他武艺虽好,却尚未到能刺杀国君地步。被耿曙逃掉,事情就麻烦。
屈分写封信,让人快马加鞭,送回江州,并派出人手,沿黄河搜寻逃跑姜恒与界圭下落。
项余回来,径自入军帐:“天没来,竟发生这多事。”
“是啊,你错过场好戏。”屈分说,“把小梁王送走?”
项余在旁坐下,说:“在去郑国路上。”
安阳城中场小动乱突如其来,却就这结束。郢军将汁绫亲随挡在防线以外,汁琮则传来收兵命令。
汁绫万万不料,兄长竟会对姜恒与耿曙下手,得知事情经过时,她清楚军队里参与这件事人,全部被下封口令。但士兵们道听途说,却是真相。
“为什?”汁绫难以置信道,“你要对两个孩子下手?”
“不为什,”汁琮说,“受够他,他必须死,看他不顺眼,就这样。”
“他是你侄外甥!”汁绫近乎咆哮道,“他母亲是娘侄女儿!他是咱们家人!他不是你个臣子、个士兵!汁淼还是渊哥孩儿!”
哪怕转瞬即逝,却确确实实地抓住,他这生,还有什不满足呢?
昭夫人声音尚在耳畔回响:“用剑杀人者,终得个剑下死命。他就该有这样命。”
是啊,这就是命。
脚步声
屈分说:“这来,他们死敌就只有雍国。”
项余喝过杯茶,又起身。屈分说:“去哪儿?真正重头戏,明天才开始呢。”
“去看看王子殿下,”项余说,“如此得,最终也要落到今日地步。”
屈分玩味道:“你不会放走他罢,项将军?”
项余说:“不,放走他做什?杀人者,最终结局就是被杀。世间之道,轮回不止,不外如是。”
“来人,”汁琮知道这个妹妹冲动起来,极有可能真拔剑捅他,吩咐道,“带武英公主下去冷静冷静。”
“你这个畜生。”汁绫抽出剑,狠狠扔在地上。
“你要做什?”汁琮冷漠道,“你也要背叛?”
兵士涌上,围住汁绫,不让汁绫再进步。
“是你背叛们。”汁绫沉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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