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谋杀朝廷命官吗?”姜恒说。
卫卓说:“你密谋反叛,下官前来执行王命,通融下罢。”
面对那四面八方箭矢,姜恒知道汁琮今天是铁心要杀他
姜恒不住喘气,界圭说:“给剑,这后面还有段路呢。”
“还有几个?”姜恒说。
“杀两个,”界圭说,“你杀个,你哥杀两个,这胜负难分啊。”
血月门十二人,外加门主十三人,先前在江州已死四人,今日安阳又死五人,就连门主,也丧命于耿曙之手。
眼下还有四个人,只不知埋伏在何处,最好就是,门主死,他们便逃。
“好……身手。”胡人头慢慢垂下去,死。
耿曙手控制不住地发抖,已战得彻底脱力,大喝声,用力抽出剑,拄在地上。他快看不见,眼前景象只有模糊小块,忽远忽近。
他转过头,努力辨认声音,海东青呖鸣为他引领方向。
“恒儿!”耿曙踉踉跄跄,拖着血迹,手紧握玉玦,手握黑剑,走下山去,说道,“等……你不会有事……”
姜恒奔下山脚,离开下山道瞬间,界圭与货郎同时摔下来,压垮山脚房顶,发出巨响。
姜恒跃到下山道上,他还有将近四里路,他心脏狂跳,全凭意志在支撑!
中山道,耿曙展开极其惨烈打法,他眼睛已快看不清楚景象,毒性正在他体内蔓延,眼前片血红,那是眼内充血结果。
他只能听风辨认,胡人尚未发现他看不清自己,卷起道风朝他掠过来,匕首在他咽喉处抹。
霎时间,耿曙天心顿开,仿佛窥见武艺尽头天道。
“天地与并生,万物与合。”
姜恒说:“感觉没。”
“这边没,”界圭淡淡道,“那边又有,你看?”
紧接着,下山道往城中街上,雍军涌上来,里三层外三层,足有近三千人。雍军上房顶,守小巷,强弩指向街道正中。
姜恒没有退后,只见骑兵层层涌来,堵住前路。
“姜大人。”卫卓说。
货郎爬起身,朝着姜恒扑去,姜恒两步跑上墙,翻身。
界圭撤剑,将剑扔给姜恒,姜恒在空中接住剑,转身跃,货郎随之将袖子抖,界圭却追上去,伸手,拖住他脚踝,将货郎霎时拖倒在地。
姜恒大喊声,出剑斩下,登时将货郎头砍下来。
姜恒:“……”
界圭左臂鲜血淋漓,手指更露出白骨,左手已近乎废。
洛阳雪夜里,姜恒歌声在耳畔响起,这刻他感知仿佛幻化进草木、白云飞鸟——
——耿曙侧身,匕首从脖颈抹过,带起淡淡血痕。
他避开,玉玦随着他动作荡起,红绳被利刃抹断,玉玦落向地面。
胜负与生死,就在那顷刻之间。
耿曙左手抄,接住玉玦,右手持剑不动,剑刺穿胡人胸膛。胡人出招时,几乎是以自己撞向剑刃,鲜血爆开,喷耿曙半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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