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许久后,终于说出句话:“你总是这样,你心里直有,都知道。”
姜恒带着有点难过笑容,与耿曙并肩,沿着王宫侧山路,走上城西北平民区去。安阳依山而建,巷道在山腰上穿行,王都易主后,百姓们经过短暂天惊吓,尝试着恢复平日里生活。
集市开市做生意,街头巷尾少不口耳相传议论,看见耿曙与姜恒来,百姓便纷纷躲进屋内。
这是个很有人间烟火气地方,与王宫遥遥相对,仿佛是两个世界。
但这里人,已经再认不得耿曙,谁也没想到,做灯芯那家女人,生下个既警惕又行止野蛮小孩,竟会在二十年后成为上将军,重游故地。
“恒儿。”耿曙认真地说。
他有太多话想说,每次都是这样,话到嘴边,什也说不出口。他心里仿佛挤满犹如天地般浩瀚情感,可每当站在姜恒面前,那些情感就像潮水般轰地退,令他什也抓不住。
他只能说“恒儿”,不停地重复“恒儿”,生离时,他喊他名字,死别时,他样喊他名字;他喜极而泣时喊他,悲痛欲绝时还是喊他。千言万语,只能用这两个字来表达,这就是他所有。
旦失去他名字,耿曙就再也没有情感,再也不会说话。
“们接下来去哪儿?”
江州被他们这搅,令汁琮最强大棋子,没。
可是哪怕成功又怎样呢?他早就知道。想到这点,汁琮竟是背后发寒,他怎会知道?谁告诉他?耿曙知道他毒死汁琅!毒死自己亲哥!又是谁,将那孩子偷出王宫?他们竟是瞒着他,做这多事?!
想到此处,汁琮便生出被背叛感觉,背叛他也许正是他亲娘,不会再有别人!
耿曙与姜恒走出王宫,项余看两人眼,说:“得去将梁王带出来。”
姜恒反而是最镇定那个,点头送走项余,又回头看耿曙眼。
姜恒有着怅然若失之意,他原本准备许多话,想当着汁琮面狠狠地嘲讽他,抑或是斥责他番,但耿曙开口,他就知道自己什也不用说。
比起这件事给耿曙带来痛苦,汁琮对他做事又能算得上什呢?
“想带你去家看看,恒儿。”耿曙很平静,先前对他而言,犹如只是完成个意料之中任务。
“小时候家,”耿曙末又补充道,“出生地方。”
“好,去吧。”姜恒笑起来,“直想去,只是不着急,怕你睹物思情。”
“哥。”姜恒拉着他手,轻轻摇摇。
耿曙离开王宫后,始终没有说话,这时他转头,注视姜恒。
“恒儿。”耿曙说。
姜恒扬眉,站在他身前,抬手摸下他头,又用手指背刮下他英俊侧脸。
“好,”姜恒低声说,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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