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?”姜恒说。
耿曙背对姜恒,正熬着药,回头看他眼。
“怎?
姜恒无论如何不能接受,这伙刺客背后主使者,竟然是汁琮,这令他有种被自己国家所背叛感觉。
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朝耿曙说,那是他恩重如山养父,而现在,对方目标是杀自己。甚至不惜冒着与郢国翻脸代价。
为什?姜恒很累,他什都不愿意想,在耿曙怀抱里昏昏睡去,只怕什时候觉醒来,就连耿曙也会悄无声息地消失,离他而去。
翌日,姜恒睡醒后还在下雨,身边空无人,让他蓦然惊醒。
耿曙正在对照药方,为自己熬药治伤,听到声音,回头看眼,便支撑着过来,给他换衣服,让他洗漱。
耿曙沉声道:“但其后还有八个人,轮台东地太远,不可能亲自到西域,杀他们门主。”
“不错,尚不能掉以轻心。”项余答道,“何况那里是别人地盘,但放心罢,中原是咱们地方,他们占不到便宜。”
“们走。”耿曙起身,扶着姜恒肩膀,说,“恒儿,走,回家再慢慢说。”
姜恒勉强点头,叹口气。
项余知道他们定有话商量,不再挽留。
然有句话想问。
“当年是谁让掌柜去行刺汁琅?”耿曙说。
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”姜恒喃喃道。
“还有个问题,”项余说,“现在尚未清楚,马夫如何能混进宫中,怀疑有人接应。”
换作平日姜恒,兴许很快就能发现端倪,但今天他已混乱无比,无法再平静细想下去。
“你歇着。”姜恒摸下耿曙脉搏,确认他伤势正在好转,但春天南方雾气湿重,实在不是养伤好地方。
“先吃点东西,”耿曙说,“你这几天很累。”
姜恒用过早饭,心情有所好转,想起昨日之事,开始思索其中细节。他知道耿曙察觉到自己不对劲,却没有问,只沉默地陪在他身边,耿曙向来在情感事上很笨拙,从来就不会安慰人,就像母亲离开那天,他只会默默地陪着。
但当年他却比谁都清楚,昭夫人不会回来。
然而如今……
“这人杀?”项余说。
“随你。”耿曙冷漠地说。
姜恒回到寝殿内,忽然疲惫不堪,说:“想睡觉,哥。”
“睡吧,”耿曙没有问姜恒如此萎靡原因,只淡淡道,“哥陪你睡。”
这天外头下着淅淅沥沥春雨,将郢宫内绿叶洗得闪闪发亮。
“那是你事。”耿曙沉声道。
手下抬过来掌柜尸体,项余拉开白布,让他们确认。
“这个掌柜也许知道。”项余又朝小二说,“掌柜在你们门里,排老几?”
“排……三。”小二奄奄息道,“让死罢……”
项余朝耿曙示意,又说:“还有名蒙面人,如果尚在江州话,按你们描述,身份应当在掌柜之上,也即是说,门主、蒙面者、掌柜,你剑刺死血月门中第三名杀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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