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说姜昭,”项余说,“公子州对她见倾心,希望郢国为越地复国,但本国陛下呢……权衡利弊,没有答应,姜昭便走。”
“那时候她多大?”姜恒听着自己母亲往事,有种奇异感觉。
“十四五岁罢,”项余说,“记不清,族兄公子州,当年也只有十六。”
姜恒点点头,说:“后来娘在雍国待不少时候。”
“是啊。”项余说,“汁家起初答应勾陈,也即现在名唤界圭大刺客,让越人王族与姜家留在落雁,届时将帮助他们复国。但汁琅他骗界圭,娶到姜晴后……”
“他其实可以当他王子,”姜恒自言自语道,“娘不该招惹他。”
项余道:“有时候,当事人确实不想招惹,架不住咱们生情不知缘何而起,若‘不招惹’就能断去情缘,天底下又怎会有这多痴男怨女?说来实在话长。”
姜恒望向项余,说:“可以告诉?”
项余:“你若想听话。”
姜恒转向他,说道:“说罢,将军故事,可比台上说书人好听多。”
人呢?”姜恒说。
“个长得好看人。”项余说,“你见过他脸不曾?公子州昔年在郢地是很有名。”
“见过。”姜恒说,“后来他为什不当王族,去当刺客呢?”
姜恒与项州相处时,总感觉自己很小,哪怕在洛阳已经十二岁,他是将项州当成家人来看待。
“因为他喜欢姜昭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姜恒说,“他欺骗越人?”
项余眉毛抬,说:“听说,真相不可考。都说汁琅骗他,既没有出兵帮他复国,也没有以王族之礼待他……”
姜恒想起界圭曾经话,说:“倒是觉得,界圭是心甘情愿。”
项余没有争论这点,点点头,说:“姜昭本来被安排,嫁给汁琮
项余又笑,今天他笑容多不少,也许是喝酒关系。
“越人姜氏,昔年在越国亡国之后,曾设法复国。”项余道,“这你想必是知道。”
姜恒说:“从前不知道,但现在知道。”
项余说:“越女姜昭与其妹姜晴先是求助于郢国,其后求助于雍国。当时越太子勾陈,远走塞外,出长城,来到汁琅面前。那时,越人耿氏,也即你父族,还在汁家麾下,乃是四大家之,耿渊是耿家独生子。”
“嗯,”姜恒想想,说,“后来姜晴嫁给汁琅。”
项余戴着手套,剥松子不太方便,姜恒便从他手里把松子接过来,替他剥好,放在盘子里。
姜恒猝不及防,听见母亲名字,心中百感交集,点点头。
“喜欢个人,自然是什都愿意为他做。”项余本想懒洋洋地枕着手臂,跷着脚躺下,但刚躺下便意识到不妥,马上又坐起来,按着膝。
姜恒却没有注意到,低声道:“所以他习练武艺,是为娘。”
“没有得到意中人青睐,”项余说,“却成天下第四大刺客,也是天意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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