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上茶奉点心,又有琴师奏琴,时近春日,水榭帘幕被江风吹着卷进来,远方水鸟阵阵鸣叫,两侧中着桃花,让人心旷神怡。
江面白帆点点,犹如画般。
姜恒已经发现,郢人虽然奢华,却不像洛阳天子朝廷般精于赏鉴,姬珣乃是没落王室,对食物、器皿依旧保留着日暮西山坚持,不合四时则不用,五行地气不调和者不用,如洛阳点心,虽然简单,却做得很精致,入口味道多变,口感细腻,食材注重搭配,有轻有重。
而郢宫室食物与点心,则是以繁复取胜,管你早中晚该吃什,全都股脑地端上来,看得他眼花缭乱,入口却实在味道欠奉。
姜恒已经不想动点心,来江州后,他学会对吃只看不碰,摒弃在雍国待客要多吃为礼规矩。
马车抵达江畔,四周早已清开人,项余先下车,引着身后姜恒与太子安,前往水榭。太子安有意落后些许,在项余耳畔低声说几句话,项余稍躬身听,马上点头,前去吩咐。
“项将军什都要管,”姜恒笑道,“也是大忙人。”
太子安说:“他从十七年前就已在朝中任职,郢地有屈、项、芈、熊四家,父王最喜欢项余,就像兄长般,是父王亲自看着长大。”
姜恒点点头,他看出太子安与郢王关系算不上太密切,也许因为太子安生母来自于屈家,而熊耒生母,也即芈太后来自芈家,这里头又有公卿大夫利益争夺在彼此影响。
但熊耒依旧将熊安立为太子,并赋予相当权力,毕竟如今他是团结郢地四个家族核心人物,何况以熊耒这般花天酒地、穷奢极欲,另外三家都必须拿出相当多金银来供养王室,再在各自封地疯狂掠夺番,利益交换而已。
耿曙则盘膝坐在茶室江边栏前,解下佩剑,横搁在膝上,对他们谈话漠不关心,事实上他计划里这整天,已经被项余毁。没能与姜恒过上二人世界不说,还来这群莫名其妙人,让他很有不满。
“见过你。”那名唤芈罗谋士说。
“也见过你!”姜恒想起来,笑道,“七年前。”
当
“这位是屈将军,屈分。以及芈清公主族弟,芈罗。”
江边水榭又等着人,来人身材高大雄壮,较之雍廷身材最壮右相陆冀,还要胖圈,犹如座山般抵在坐榻前,瓮声瓮气说:“哦,姜太史远来,不曾去迎……”
“请坐,快请坐。”姜恒早前还在海阁中便知道,郢国曾经上将军叫芈霞,进攻浔东被他母亲剑捅死后,屈家便与项家瓜分军权。只是他很好奇,这家伙看模样至少有三百斤,再加副铠甲,逼近四百大关,能不能上马打仗,天下又有没有载得动他马。
姜恒生怕他动作太大,把坐榻压垮,大家不需多礼就是。另个叫芈罗,则是文士,朝姜恒笑笑。
耿曙则走到栏前,朝外望去。太子安说:“姜太史,喝喝们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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