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名字?”耿曙朝小女孩说。
“叫召,”女孩说,“召之既来,挥之即去召。”
“好名字。”耿曙说。
烈光剑对个六岁孩子来说实在太重,男孩吃力地拖着,女孩又看见耿曙脖颈红绳,说:“你戴着什?”
她半点也不怕人,想看耿曙玉玦,耿曙自然不能让她看,毕竟这代表他身份,便握住她手,在身上掏下,掏出小包点心给她,那是他离开王宫时带在身上,想与姜恒找个桃花开得好地方,坐下来起吃。
耿曙则没有进厅,在廊下坐着,随意瞥四周,项余家里当然不会有刺客,否则郢国早就翻天,这只是他习惯使然。
“大哥哥,”项家六岁大儿子站在三步开外,好奇地看他,问,“你背着是剑吗?”
耿曙看着那小孩儿,没有回答,眉毛冷峻地扬,仿佛在逗他。
小女儿也过来,说:“可以看看吗?”
小女儿爬上侧廊椅,跪坐在廊椅上,与两脚踏地正坐耿曙正好平齐。
“到。”赶车年轻人笑道。
马车进入卯庚区,仿佛从个戏台穿行,进入另个戏台,切又变得不样。过水道,这里是郢国军方将领住所,重重桃、柳树掩着临河道房邸,四周全是重将。兵府东南营地则在里开外。
地面清扫得纤尘不染,项府大清早便开门,等待迎接贵客到来。
“项将军!”姜恒笑道。
项余正背着手,在廊下逗他金丝雀,朝姜恒礼貌道:“昨夜还睡得好罢?让人连夜改几件衣服,给你们送过来,还挺合身。”
“不行,”耿曙说,“会划到手。”
“让摸摸剑鞘吧,”项家大儿子说,“不抽出来。”
耿曙还是很喜欢小孩儿,在雍都时日里,他对每个孩童都很耐心,哪怕平日里轻易不让人靠近他,面对五六岁小孩,仍然毫无抵抗力。兴许是童年与姜恒在起生活时光使然,失去他日子中,每个孩子,对他来说都意味着他曾经万般疼爱弟弟。
于是耿曙连剑带鞘解下,拿在手里,男孩伸手来拿,耿曙却抬高手逗他。小女孩笑起来,去搂耿曙脖颈,耿曙稍稍避让,说:“男女有别,不能乱抱。”
那男孩却抱住他,抬手去夺剑,耿曙只得给他,随手旋剑上机括,锁住剑格,免得发生意外。
姜恒忽然明白,项余身上另种熟悉感来自何处——他亲切与自然有点点像罗望,那个代国将军,就像彼此早已相识。
“谢。”耿曙淡淡道。
但项余有家有小,与家徒四壁罗望丝毫不同,府上有恩爱多年夫人,听闻姜恒来,便出来见客,携儿女,儿子六岁,女儿四岁。
“稍后等个人过来,”项余朝姜恒说,“咱们便起出去。下午到听江榭聊聊天,晚上愚兄带你们看戏。”
姜恒自然应允,想必项余还找别人作陪,便与他入厅堂喝茶闲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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