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”耿曙点头道,“你说得对。”
姜恒侧头看耿曙,扬眉,见耿曙认真无比表情,心里当真非常非常地喜欢他。
耿曙很少与他讨论治国,从来也是不遗余力地支持他,因为全无保留地相信他。姜恒也知道,耿曙是发自内心地爱这个国家,希望雍人能变得更好。
心怀国土与国民男人,天生有让人仰慕情怀。从这点来说,姜恒觉得耿曙已不能更完美,雍国确实给予他很多。
姜恒只能说:“会好起来。”
车夫道:“都说你们雍人要进关,只怕好不起来。”
姜恒想想,正要开口时,车夫又道:“不过再怎样,也不会比现在更糟,倒是万幸。”
“你读书吗?”姜恒说。
“不读,”车夫说,“没有机会认字,但上将军待们是很好。”
什,却不知如何置评。
最后,他朝姜恒说:“看见四国弊病,回去治理国家时,便能少犯点错,挺好。”
姜恒说:“与郢王宫就像两个人间。早饭四十八样,午饭七十二样,晚饭百零八样。散给民间,不知道能养活多少百姓。”
耿曙“嗯”声,心道你不管到哪里,都不会闲着。
“不要骂他,”耿曙想想,又说,“你是质子,不比在雍。”
“看出来。”姜恒笑道,如果不是信任人,也不会让他来接客人。
“这对比,可见雍国有些地方也不错。”耿曙向来是大雍军事体系忠诚维护者,维护雍不意味着维护汁琮,在他眼里,哪怕许多人不能凭意志去选择自己该怎活,但至少还能像个人般活下去,只要适龄,能为国家贡献力气,就不至于饿死街头。
“那确实,”姜恒说,“碰上连活都活不下去时候,哪有尊严与体面可言?”
耿曙终于有次正式表达自己态度,虽然他从来承认姜恒是对,内心深处却直觉得,历代君王所建立起大雍,也并非真无是处。
“可是,”姜恒正色道,“这世上是非此即彼?让汁琮收敛自己,改变大雍,意思就是变成郢国这样?上任国君积累,总是有家底在,们目光,难道不是该望向更好未来吗?”
姜恒当然不会像对汁琮样,朝熊耒直斥其非,但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影响下郢王,还是可以。
马车绕过更多贫民窟,这里人们较之猪狗尚且不如,犹如王家豢养牧畜,做着最低贱活儿。他们没有田地,家十余口人,挤在个数个马厩大小拼起来屋棚之中,透过顶寮能看见白茫茫天空。男人去做拉纤、运石等力气活,女人则在家无所事事,抱着孩子在路边喂奶,望向马车时,看见衣着华贵姜恒,眼里只有麻木。
赶车是名年轻车夫,朝姜恒说道:“姜大人觉得们国家怎样?”
“你自己觉得呢?”姜恒反问道。
车夫笑,片刻后答道:“不好说,须得您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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