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
接着是给郢王上菜,国君非常遵守礼节——天子朝臣见地方封王,朝臣代表天子,于是朝臣面前先上食,然后是国君,再是使臣随从,最后才是地方武官项余。
姜恒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,说熊耒自高自大吧,这名国君又十分尊敬他;说他谦虚罢,末又来句:“你们雍国吃糠咽菜,苦日子也过得够,来江州,就多吃点!”
姜恒手扶额,无言以对。
耿曙长这大,也是头次面对如此豪华排场,拿着筷子,看满案菜碟,竟是不知如何下箸。
那是很久以前过年祭祀时才有吃“盛宴”,姜恒大致知道礼数,低声朝耿曙道:“从外头朝自己方向开始吃就行。”
“那小子啊,”熊耒说,“不至于罢,他再恨你,也不会在本王面前动手。”
“王陛下,姜太史乃是耿家之后,”项余说,“曾有宿敌,也是正常。”
熊耒想起来,说:“对对对,你爹当年,还杀长陵君!”
“呃……”姜恒时不知该如何作答,忍不住看眼耿曙。
“算算!”熊耒挥手道,“上代恩怨,归根到底,和你也没关系。你都没见过你爹几次罢?在安阳当卧底,卧就是七年,家小都不能让人知道在哪儿。”
臣,侍臣忙出去通传人开夜食。
“太子殿下不来吗?”项余说。
“他去巡视,”熊耒挥挥手,说,“不等他,咱们吃。”
姜恒见夜时与白天不样,郢王身边并未围绕着大臣,反而只有简单几人,可想而知,项余定很得熊耒信任。
“碰上刺客,”项余说,“没有受伤吧?”
熊耒说:“不用讲这多规矩!立春快到,是们新年,冬末莼菜,让你们尝尝鲜,来,吃罢。”
姜恒便随之开始下筷,熊耒样尝点,又问:“听说,汁淼很会打仗啊,还挺想见他,你这个哥哥,在嵩县吗?”
姜恒:“是。”
“他大你几岁?”熊耒又问,“模样俊不俊?”
项余说:“既然亲兄弟,想必也是表人才。”
姜恒顿时如释重负,事实上郢国传他出使原因,最初他猜测,有很大可能就是因为长陵君血仇。然而熊耒却是四国之中,迄今为止表现最为无所谓国君,兴许长陵君生前并不讨他喜欢?
宫侍抬上担食,姜恒本以为是给殿内所有人吃,孰料却盒又盒,统统摆到他面前,花团锦簇,二十五样菜攒成梅花之数。
“这……太隆重,”姜恒说,“们俩实在吃不下这多。”
“没关系!”熊耒说,“随便吃点,那是你个人。”
姜恒:“……”
姜恒总觉得项余有点熟悉,不仅仅是项州亲戚般熟悉,仿佛他说话、神态、举手投足间另有番亲切感,却想不起像谁。
耿曙替姜恒答道:“没有。”
熊耒想来想去,忍不住又开始怀疑。
“什人想刺杀你们?”熊耒怀疑地打量姜恒。
姜恒摊手,说:“也许是太子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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