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泷点点头,有点不安,这话每个人都没有说出口,但心里定都在想样问题,雍国出玉璧关,将面临百年来前所未有剧变。也许君临天下,也许万劫不复,但天意车轮既已开到面前,便无法阻挡这巨大力量,只能随之向前。
“们会成功,”耿曙说,“放心罢。”
太子泷说:“有时就像在做梦般。”
姜恒接过耿曙递来茶,手指蘸少许茶水,在案几上画出简单天下地图,说:“你觉得们有什?”
“们人不够,”太子泷说,“物资也不够,们面临着许多难关,变法整个过程反而让糊涂,大雍如此年轻,能争得过数百年积累中原四国?”
姜恒笑起来,说:“五国联会上就见面,最迟秋天。”
太子泷轻轻地叹声,又看耿曙。
“你照顾好哥哥,”太子泷说,“他没有看上去那……知道他心里,其实很……很在乎你,恒儿。你责备他,他就会生气,你待他好点,他就高兴得不行……”
耿曙简直莫名其妙:“你大半夜过来,就说这个?这与你有什干系?”
姜恒笑起来,说:“会看好他,会好好待他。”
夜半,爆竹声响起,年过去,姜恒迷迷糊糊之间,听见有人在与耿曙说话,便挣扎着要起来。
“你快回去罢,”耿曙说,“明天还来送呢,着急什?”
“明天怕来不及说。”太子泷声音道。
“殿下?”姜恒彻底醒,感觉到太子泷身上散发出冰凉气息,今天太子泷也很累,在宫外替汁琮见百姓,站大半天,又要款待群臣,他身上满是雪斗篷刚脱下,两手还凉着,呵呵气,坐在榻畔。
耿曙只得起身去给姜恒倒水喝。
“正因为大雍年轻,”姜恒说,“这才是们最大倚仗。”说着,他示意太子泷望向梁、郑、代、郢四国,说:“中原每国,俱是士大夫把持朝政,梁国自重闻故去后,朝中势力便无法再行制衡,重
耿曙:“照顾恒儿还差不多。”
姜恒与太子泷相视笑,仿佛有着某种默契,姜恒知道太子泷接受,他不再执着耿曙,哪怕他仍依恋着他,却已释然。因为耿曙本来就是姜恒,除他,姜恒什都没有,而太子泷自己还有父亲,有家人。
若他还想与姜恒争夺耿曙,那姜恒就什都没有。
“这年,”太子泷又想想,说,“对大雍来说,当是前所未有年。”
姜恒说:“像是看见历史,对吗?”
“你今天定很累,”姜恒说,“早点回去歇下吧。”
“不累,”太子泷笑笑,说,“这是责任,好不容易忙完,只想与你说说话,你躺着就行。”
姜恒还是坐起来,耿曙说:“喝点热茶罢。”
于是三人围坐在榻下案前,雪夜红炉,茶香四溢。
“你明早就要走啊,”太子泷说,“舍不得,你是弟弟,这去,不知多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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