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姜恒还问她。
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”
耿曙有时回想起来,昭夫人话向很少,但每句话,都仿佛别有深意。
他也是个话少人,得到姜家抚养后,话就变得更少。他总觉得那天昭夫人还想告诉他什。
碎玉心诀……
“你认得姜晴,”耿曙又道,“也认得夫人。”
界圭:“哪个夫人?”
“昭夫人。”耿曙说。
“姜晴认得,”界圭说,“姜昭不熟,惹不起她。”
姜恒笑起来,想到母亲向来是谁也惹不起。
“让他在那儿,”姜恒说,“没关系。”
界圭跟随在姜恒身边,也就意味着他与耿曙没有秘密,他们不管说什,都默认太后是可以知道。耿曙起初觉得界圭会事无巨细,朝汁琮汇报。但郎煌话,忽然令耿曙生出异样想法。
“你什时候进宫?”耿曙道。
姜恒:“?”
姜恒不明白耿曙为什对界圭身世感兴趣,他很少与除家人之外人说无关紧要话,对他人漠不关心。
是夜。
“你这几天是不是有心事?”姜恒说。
“没有。”耿曙为姜恒铺床,回头看眼屏风后界圭影子。界圭如既往,跟在姜恒身边时始终不说话,姜恒已经习惯他存在。
“真吗?”姜恒朝耿曙问道,“你从来不骗。”
“嗯。”耿曙答道,“只是因为你伤没好,每天忙活这多事,怕你身体受不住。”
耿曙又想起白天,明纹所说话,学碎玉心诀,须得保持处子之身,那姜恒……
他转过头,看着怀中姜恒,姜恒喝过药,已睡着。
他伸出手指,撩起姜恒额发,仔细看他五官,细细地看他眼睛、鼻子、嘴角。记忆中父亲面容早已变得模糊不清。
他按捺下令自己恐惧念头,游移
耿曙却忽然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段记忆,那已是八年前事,久得他甚至无法确定,这件事是否发生过……
那是个夕阳如血傍晚,就在昭夫人离开他们最后天里。
“所修炼碎玉心诀与天月剑相配,”昭夫人远远地说,“你是男人,学不,黑剑心诀须得常练,不可荒怠。”
“是。”耿曙知道那话自然是提醒他。
“碎玉心诀是什?”
姜恒捏着耿曙下巴,让他稍稍转头,朝向自己,眼里带着询问神色。
耿曙低头看着怀中姜恒,做个“嘘”动作。
“很久,”界圭说,“久得记不清。”
“你和们样,是越人,对?”耿曙又说。
“也许是罢。”界圭随口答道,“你俩觉得自己是越人?你们爹,很早便跟着汁氏到北方来,怎?”
姜恒知道耿曙不会骗他,不管发生何事,便不再追问下去。
“睡罢。”耿曙躺上榻去,说。
姜恒稍稍侧身,枕在耿曙手臂上,耿曙怕碰到他伤口,离得远点。
“界圭。”耿曙忽然道。
“嗯。”界圭在帷帐外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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