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杀他亲生兄长,”郎煌说,“你知道?”
“不知道,”耿曙说,“不相信。”
郎煌说:“十八年前,大萨满为汁琅看过病,他是中种慢性毒而死。”
“说话当心点,就算是,与他又有多大关系?”耿曙声音轻些,却带着杀气,他手中没有剑,却随时可以招扼断郎煌咽喉。
郎煌说:“想给国国君下毒,除太后、汁绫,以及汁琅妻子姜晴,还有谁有这个能耐?”
“有个秘密,是关于你爹。总有天会死,这天也许很快就会来,想又想,还是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。”
耿曙:“哪个爹?死爹,还是活着爹?”
郎煌:“活着爹,想听听吗?”
耿曙凝视郎煌双眼,他无从判断郎煌是否在说谎,换作姜恒,他定知道郎煌弦外之音,那些被湍流所裹挟着言外之意,暗流汹涌来处。
耿曙素来不懂得揣测人心,他判断个人是否在撒谎,只能纯粹依靠直觉。
?”
耿曙轻轻地吹声口哨,海东青拍打翅膀,扑棱棱飞来,停在他手臂上。
它翅膀处裹着绷带,先前飞越玉璧关时,中枚鹰箭,但汁绫治好它,它顽强地挺过来,并为落雁带来大雍重夺玉璧关,走向新生捷报。
郎煌反手,用手背轻轻碰下风羽,风羽没有躲闪。
“它还记得你。”耿曙知道海东青是林胡人在很久以前,进献给雍王室。
耿曙在这点上向来毫无保留地维护家人,绝不会听信于名外人,说:“走,咱们到他榻前去,当面对质。你若说是实话,保你不死。”
郎煌却忽然笑起来,说:“还有后面,你就这急着想死?”
耿曙怔,郎煌又扬眉,缓缓道:“这件事,世上知道
但直觉告诉他,郎煌没有撒谎,也不准备撒谎。
“说罢。”耿曙沉声道,“换个地方?”
“不必。”郎煌说,“只是想告诉你,你养父是什样个人。信与不信,都在于你。”
耿曙不为所动:“这是跟在他身边第五年,比你更清楚。”
郎煌若有所思,望向大雪,伸出手去。
“它这辈子只要见过个人,”郎煌淡淡道,“永远都会记得,不仅记得他,还知道他儿女,甚至子孙后代,如果它能活得足够久话。”
耿曙说:“你可以留下来,你仇还没报呢。等你苦练功夫。”
“不恨你,”郎煌道,“真不恨你。知道,你不过是……说好听点,把刀。说难听点,只狗。想杀林胡人,也不是你,现在把你头割下来,又有多大意思?总不能自欺欺人,把这当成报仇。罪魁祸首,是汁琮。”
耿曙没有回答,沉默地听着,他承认,确实如此。
“汁琮之所以收养你原因,想必你早就知道。”郎煌漫不经心转头,确认这走廊里没有第三人听见,说道,“但今天叫你来,不想与你讨论此事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