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起身,由耿曙服侍洗漱完毕,外头个人也没有。
姜恒:“?”
两人穿过走廊,只见山泽已经醒,厅内道屏风挡着,水府上家兵全部派出去。
水峻正说着话,听到脚步声,于是从屏风后转出。
“两位,”水峻说,“现在府外全是卫氏家兵,已召集全城氐人,预备与他们背水战。”
“得尽快将他送出城。”水峻时尚未想清楚,为什初识商人会替自己前去救出反叛作乱手足,所谓“聂海”,又换个容貌。
“谢谢,”水峻走到耿曙身前,身穿单衣便跪,颤声道,“谢谢聂兄。”
“你认得?”耿曙除去易容,没想到水峻竟是这快便认出来。
“您声音没有变。”水峻擦把眼泪,喜极而泣,说道,“无论接下来发生什,都会力保两位安全,氐人从今往后,视二位作生死之交,此生此誓,永不违逆。”
姜恒答道:“举手之劳而已,水公子,天亮时,卫家必将在城中大举搜查,您定要非常小心。”
水峻尚在熟睡,被叫醒之后吓得整个人都精神。
“是他?”姜恒指着被耿曙放在榻上山泽,朝水峻问。
水峻看清囚犯长相后,登时抱着他大哭起来,抚摸他脸,把头埋在他肩上。
耿曙按着肩膀,活动少顷,望向姜恒。
姜恒听到那哭声,简直被吵得头昏脑涨,折腾足足宿,又头疼,说:“他还活着,水峻,赶紧找药给他调理身体罢。”
姜恒:“……”
姜恒半点没料到,卫家竟在未有证据情况下,包围水家,而看水峻这模样,显然是要拼个鱼死网破。
“万万不可!”姜恒登时色变。
水峻说:
水峻点点头,吩咐来人,请姜恒与耿曙去歇下。耿曙虽忙活大半夜,救个人倒是寻常,如平时每天,进屋上榻脱浴袍,光着身子抱住姜恒,倒头就睡。
姜恒则睁着眼,心中生出更多疑虑。救出山泽后,汁琮定会发怒,以他脾气,向来不允许任何人挑战自己权威,定要想办法为山泽脱罪,这是顾全汁琮面子,亦是顾全氐人性命。
“哥。”姜恒低声说。
耿曙已睡熟,姜恒也困得不行,不多时便入睡。
及至日上三竿时,阵嘈杂惊醒两人,耿曙却已先醒,换上房内准备好氐人衣物,氐族所着服饰与雍人相差不大,只在衽、腰带等处做少许更改。氐人贵族习惯在衽处别数枚夜明珠。
“那会儿你昏着,”耿曙说,“心里就像被撕开般,如今你连哭也不许人哭。”
姜恒笑起来,与耿曙坐在旁,只见水峻好容易从悲伤中平复过来,说道:“谢谢,谢谢两位,本以为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。”
那话与姜恒、耿曙当年所想亦是般,两人牵着手,静静看着水峻,又十分动容。
水峻道:“得找名大夫……”
姜恒自己就熟稔医术,闻言上前为他把脉,开药方让水峻遣人去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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