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问:“现在汗塞已不是你们地方,还能把金矿运出来?”
“想想办法,”水峻答道,“办法总是人想。”
耿曙说:“不可能冒死去陪你拿金矿。”
水峻答道:“这件事,自然着落在身上。”
耿曙打个响指,问:“只要成色确实好,该给不会少
水峻果然说:“看来聂兄在灏城也买不到什东西。”
耿曙答道:“眼睛很尖。”
耿曙解腰囊付账时候,那整包黄金都看在水峻眼里。
“你有什卖?”耿曙打量水峻表情,对方没有上来就色迷迷盯着姜恒,甚至全程没有对姜恒太注意,这举动赢得他好感。
水峻说:“有些矿与皮毛,尚未出手。想不想来看看?”
“聂海。”耿曙也自介绍道。
“有缘。”青年提议道,“过来坐坐如何?”
“你过来坐。”耿曙说。
水峻倒不介意,吩咐声,掌酒便将两张案并在起,四周氐人看他们眼,见怪不怪。不多时,掌酒又将屏风挪过来。
姜恒好奇地朝外打量,水峻于是道:“他们都是朋友,在等人。”
耿曙初来乍到难为情,现在习惯后,便不再多打量。
姜恒凑到他耳畔,小声笑着说几句话,耿曙沉吟片刻,按着姜恒吩咐,漫不经心地环顾眼,才对身边年轻人道:“氐人?”
“氐人,”那青年笑道,“下等人。你是哪儿人?”
“越人。”耿曙答道。
“做什生意来?”青年又问。
“什矿?”耿曙问。
“金矿,”水峻说,“俱是三年前,汗塞夹岭山中找到矿脉。”
姜恒想起来,在踏访雍国时,确实有人提及,汗塞带与更北方雪山,俱有金矿。
“成色如何?”耿曙说,“总要精炼。”
水峻在身上摸,再摊手,示意矿石无法随身携带,说:“成色很好,约个时间?”
耿曙点点头,姜恒倚在耿曙身前,笑吟吟地看水峻,水峻却没有看他,保持应有礼貌,只注视耿曙双眼,说:“当真难得,都快年没有商人来。”
姜恒问:“个商人也没有吗?”
水峻说:“俱是货郎,没有真正商人。聂兄这次前来,做成生意没有?”
耿曙想想,没有正面回答,说:“还成罢,就是快开战,商路不方便。”
这句话是耿曙在自由发挥,姜恒倒是没教他,索性安安静静,等待水峻发话,如果没猜错话……
姜恒为耿曙做装扮正是商人,腰畔系着藏金腰囊,手腕上又戴着串计数用小串珠,眼便能辨认出来。
姜恒见那青年怀里也搂着名小倌,便不掩饰声音,笑道:“代国锦、梁国玉、郑国铁、郢国漆器,应有尽有,公子想买什?”
青年哈哈大笑:“唯独没有越地酒,可当真让人难熬。”
耿曙向来不谙谈笑风生,接不上这句,只得说:“是。”
青年说:“姓水,水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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