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曾松知道姜恒在提出交易条件,“如今朝廷,是不太待见林胡人。”
“因为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欲言又止,姜恒缓缓摇头,示意先别说话。
曾松笑:“林胡人眼下是最低等奴隶,这个情况,恐怕十年间难以动摇。”
“汗塞夹岭之地,姜大人去过吗?”曾松又有意无意,望向案上摆在旁记事册,姜恒也大大方方,取过来让他观阅。
汗塞夹岭,也称作并山走廊,狭长山脉中间是道广阔平原,乃是塞外最适宜耕种之地,也是另座大城,卫氏封地灏城控制范围。
“没有,”姜恒说,“这路上,给雍王找麻烦实在太多,氐人在并山走廊耕作三十余年,目前相较而言,仍算得上相安无事,不想再去翻旧账。”
曾松认真地看过姜恒记载,年迈他目光锐利,说道:“带来份经商文书,方便姜大人在灏城带活动。三十年前,也想过做这件事,奈何阻力诸多,又是曾家人,有许多话,不方便在王陛下面前说。”
界圭抬起头,嘲讽道:“你不敢说话,就让别人替你说,这算盘不也打得太精?”
翌日,曾家来人。
姜恒知道他们定会来,自己与耿曙进城刻,曾家就得到消息。
只不过没想到,居然是曾家当家主亲自拜访。
这位名唤曾松老者,乃是汁琅与汁琮之父、上上任雍王朝中老臣。汁琅继位后,曾松担任太傅四年,直到汁琮担任雍王,曾松才告老,回到封地,留下他长子曾嵘与庶出次子曾宇,为王朝效力。
“王子殿下,姜大人,”曾松端详姜恒,说,“这路上辛苦。”
灏城是卫家地盘,姜恒听曾松这说,便知道这里头定有猫腻。而界圭正在提醒他,不要当曾家借刀杀人那把刀。
曾松笑道:“界大人开玩笑,都是雍国臣子,有些话,总归有人得去说。”
直沉默耿曙也察觉到,沉声道:“你有两个儿子,还怕话没人说?”
曾松笑起来,与姜恒对视,姜恒心知肚明,这是桩交易。曾松开门见山,让他前去调查灏城,翻翻卫氏旧账,
“记得林胡人有不少迁到山阴。”姜恒说。
姜恒风餐露宿,风尘仆仆,此时就像名困苦寒门学子般,吃尽苦头,却依旧掩盖不住眼里那抹亮色。耿曙则简单地点点头,亲手给曾松沏茶。
“还行吧,”姜恒笑道,“算不上辛苦。曾侯有何赐教?”
“不敢当。”曾松眯起眼,说道,“姜大人何时回朝?”
姜恒算下,出来已有四个月,按理说,要走遍雍国,花上三年时间也不算多,只是大多区域地广人稀,没有去必要,四个月里,他踏足有人聚集之处,已近十之五六。
“快吧,”姜恒没有进任何大城,毕竟那些城市,朝廷已掌握动向,“也许会提前结束,曾侯有什需要带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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