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叫来小二,盛大碗汤、半只鸡,说:“送过去给他吃。”
界圭也不客气便吃,耿曙让他晚上去睡柴房,免得来打扰他与姜恒,界圭也没有异议,就此安顿下来。
“南方怎样?”姜恒吃得太饱,晚上还睡不着。
“被你说对,”耿曙躺在床上,搂着姜恒,注视他眼睛,嘴唇动动,
两兄弟抵达山阴后,耿曙便找家驿站,出示自己腰牌,在后院卸车下货,说道:“你说算,想做什都行。”
姜恒想想,说:“还是去见面罢。”
耿曙:“嗯。”
姜恒又觉得无趣,这伙公卿与士大夫,成天缩在城中,外头世间疾苦,于他们而言仿佛不存在,唯能看见,就是每个地方每年死多少人、缴上多少税,百姓变成数目,生活苦难折算成粮食与钱,为此而语。
“算不去。”姜恒又说。
,却得到这个回答失望。
幸而他与耿曙在起,这让他心情稍微好些。
山阴城是曾家封城,不及落雁庄严肃穆,却较之王都更为繁华。身为封地公侯,曾家没有治辖权,只能享受城中部分税赋,而因为南征十年大计,近年来税赋也在不断收缩。
山阴
背靠贺兰山,于山麓北边,治十七万户,其中又有不少是迁徙前来塞外部族,以雍人最多,其次风戎人,最后是氐人与新迁林胡人。
“好。”耿曙说,并去小二处吩咐,杀两只鸡,只炖汤,只蒸得嫩嫩斩件蘸葱姜油吃。
两人凑着张矮案,姜恒确实饿好些天,林胡人所食不过烤肉上撒点盐,大多时候困苦潦倒,只吃干粮。姜恒饿得眼睛发绿,耿曙便道:“慢点吃。”
正吃饭时,他又看见界圭,界圭身衣服脏兮兮,大摇大摆进来,在驿站让小二做碗面,犹如野人般。
“你还不回去?”耿曙朝界圭道。
界圭说:“换主人,主人不要,只能当流浪狗。”
百年前,周、曾、耿、卫四大家,以门客身份跟随汁氏远征塞外,平定侵扰洛阳风戎人之乱,立下汗马功劳。卫氏擅治军;曾氏则为汁家高参幕僚;耿家主管守卫王室与刺杀;周氏主管外交与商贸。
汁家在塞北自立为王后,兑现他承诺,将大安、山阴与灏城封给三名门客,奈何耿家人丁凋零,当家主不愿迁走,宁愿留在落雁,时刻陪伴在王族身边。于是耿家成为唯没有封地大贵族。
代又代下来,耿渊与汁琅、汁琮兄弟情同手足,于是耿曙归朝后,也得到最高待遇,被收作汁琮义子。
山阴城半在山腰上,到得秋季,城内欣欣向荣,虽以雍律治理,却因远离落雁,又有胡人混杂,较之王都充满烟火气,烤饼摊、面摊多不少。初秋时山前已有黄叶,雨季过去,秋高气爽,碧空如洗,蓝天映着山下景色,投在城外湖里,赏心悦目。
“不想去见曾家家主。”姜恒朝耿曙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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