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”耿曙说,“你做得对,这些日子里,也在反省,不该这待他们。不该对林胡人这残忍,朝廷要挑拨起情绪,朝林胡人开战,将他们说得十恶不赦,都信。但直到真正下手时,又觉得,实在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“算。”姜恒比谁都解耿曙,知道他是根筋,判断情势往往单纯凭借感觉,不会加入诸方利益考量,说这话,只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毫无原则与坚持,从小到大习惯让他认为,弟弟读许多圣贤书,比自己更明白事理,他说都是对,如果有冲突,那定是自己错。
三天后,他们抵达山阴城,界圭消失,也不知是回落雁复命,还是去追杀剩余林胡人。姜恒心道千万不要,如果界圭真再这做,他们之间,就再无挽回余地。
他不讨厌界圭,那天他之所以愤怒,缘因界圭不理解他,而他本该理解自己。
与其说是朝界圭发火,不如说是种深深失望,他以为界圭是知己
姜恒叹口气,索性倚在耿曙身边,也不生气,耿曙便腾出手来,玩他耳朵,手指在他耳上绕来绕去。
“好难啊,哥。”姜恒说。
“不想走吗?那就回去?”耿曙说。
“说,要改变雍国,实在太难。”姜恒在耿曙怀里翻个身,拉过他另只手,让他环抱着自己,悲哀地说,“想建起个国家须得经过不知道几代人,要毁掉它,却很容易。”
耿曙挠挠脖颈,三个月里,他在军队里连话也不常说,副绝世名将派头,更须树立威严,否则部下不好管。但见到姜恒,他又恢复骨子里那少年模样。
,知道。”耿曙叫苦不迭,听得耳朵起茧子,他放开缰绳,拉着姜恒手,姜恒要挣开,耿曙却按着他,在他唇上狠狠地亲吻下。
姜恒当场就气消,时无言以对。
“也想你。”姜恒说。
“每天?”耿曙抖马缰,说道。
姜恒:“不是每天,有时实在太忙,忙得倒头就睡。”
“你都忙什?”姜恒问。
“练兵。”耿曙说,“训练他们,根据地形偷袭、渡河、平原徒步、纵马、攻占山丘、破城、夺旗、运送物资、埋伏战、遭遇战、游斗战、阵法。拉练,都这样。”
“师父说得对,”姜恒想想,说,“心肠太软。”
他不得不承认,界圭选择才是对。
在耿曙眼里,姜恒却是没有缺点。
耿曙说:“就知道,再忙也会想你。”
说着,耿曙忽然想起亲卫们还跟着,便回头吩咐几句,让他们回山阴城去,带领军团,回到落雁、灏城与大安等地,参与接下来秋收。
姜恒忍不住又回头看眼,已经看不见界圭,不知去何处。
耿曙折腾夜,开始有点热,卸下铠甲,只穿袭单薄黑色武服内衬,手搂着姜恒,犹如从前般,伸手摸他后腰处。
“瘦这多。”耿曙不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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