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戎人都是很好,明白事理,”姜恒说,“也并不全是蛮子。”
“风戎人确实。”界圭说,“但撞上林胡人,就要当心,他们与风戎人不样。”
“嗯?”姜恒问道。
界圭漫不经心道:“林胡有句族言,是‘悲欢之歌,谁人吟唱,愿倾听;生死之门,谁人把守,能辨明。’他们有恩必报,有仇必偿。”
姜恒就这路北
姜恒正在给个孕妇把脉,孕妇十分气愤地说通,姜恒朝界圭问:“她说什?”
“她说,”界圭说,“她男人被征兵征走,年前死在玉璧关下。国家欠她抚恤,如今分钱没有,她给不出诊金。”
“不打紧不打紧……”姜恒说,“你身体很健康,多吃点蛋,喝点牛羊奶,会是个好宝宝,像你这样,村子里还有多少人?”
界圭朝那孕妇翻译,又朝姜恒说:“二十七户。”
姜恒:“给管魏写信罢,让他马上办。克扣抚恤金,朝廷有人要倒霉。”
“药囊”图样。开始悬壶看病。
“嘿。”界圭本以为姜恒会先找村长,问长问短,考究番,甚至摆摆官架子,只没想到竟是以这样方式。
“果然是罗宣徒弟。”界圭说。
整个村子里人全来,汉人游医在整个塞外非常出名,然而随着汁琮朝廷对北地管制愈发严格,各村镇只许迁往城中,禁止回流。近年来游医越来越少,不少人生病,必须拖着板车,载着病人,到落雁或其他城中去借住看病,导致将延误病情。
姜恒打个呵欠,就这挨个看起来。
“喏。”界圭道。
六天后,第二封信送到雍宫,耿曙在地图上作标记,并将另封信转交到管魏手里,汁琮登时勃然大怒,下令曾宇负责,彻查兵府。
毕竟抚恤对雍国而言是最重要事,轻则百姓怨声滔天,重则军队内部哗变,如何能忍?
姜恒第封信便毫不留情地,bao露现实,数日后,落雁城处决六名太尉府给事,将他们押到沙洲前,问斩事。
最后天,姜恒整理嘎哈呐村情况,在本册子上写满三页,与村长见过面,载着百姓们送羊乳酪、风肉与药草,踏上前往下镇道路。
“会说汉话?”姜恒道,“不会,好,没关系。来,啊。”
姜恒拿着压舌板,界圭则收敛吊儿郎当模样,端坐在旁,帮姜恒翻译。人苦难总是相通,病困亦大抵如是,姜恒跟在罗宣身边久,从前每月都会随他下山,到枫林村给百姓看病打下手,不少症状眼就能看出来。
而且塞北地,大多是黄热病、败血、伤口感染、小儿热等常见病,姜恒边看病,又边问:“几岁啦,家里多少人?平时吃什?年有多少进项?”
病人呜呜呜啊啊啊地回答,界圭又在旁翻译过来,姜恒极有耐心,每个人都详细问家中情况,又打听四邻近况。
“你这看下去,”界圭说,“没个三五天看不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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