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敢。”耿曙无聊地说。
“站好。”姜恒笑着说。
两人站在裁衣铺里,姜恒选最上等蜀锦,为耿曙做身新衣服。耿曙说道:“不喜欢雍衣,换身罢,黑就行。”
“只要穿黑,”裁缝是个老头,耐心道,“就都像雍式,这可改不来。当兵?哟,这身板。”
姜恒提议道:“给哥做身文武袖罢?”
姜恒茫然道:“何况什?”
耿曙本想说是,何况他现在也不回雍国,自然也没必要提这门亲事,代国公主要嫁是雍国王子,不是他耿曙这个人——这点耿曙直很清楚。无论在落雁还是在西川,所有人都只在乎他另重身份即“王子”。
对他而言,天底下只有个人,无论他是谁,待他都如既往,这个人就是姜恒。
但耿曙没有把这话说出来,只认真看着姜恒,说:“走罢?逛集?给你做两身衣服去?”
姜恒笑起来,就像从前般,耿曙只要拿到钱,首先考虑就是让他吃饱,其次则是给他做身新衣服,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,这就是他责任。
用原名。
“什时候去见嫂子?”姜恒来都来,也不着急,躺在坐榻上,随手戳开窗,西川冬天阳光便照进来,外头隐约可见积雪钟山,窗框内景色就像画儿般。
“这着急做什?”耿曙皱眉道,“嫂子嫂子,都不惦记,你怎这惦记嫂子?”
耿曙令姜恒朝里让让,两兄弟并肩躺着,姜恒笑起来,手指刮下耿曙脸,说:“就想看看。”
姜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与耿曙来到西川,仿佛就背负某个责任,亲眼目睹兄长成亲,是件人生大事,可又让他心里不禁阵空落落,就像即将失去什东西般不安,这不安便让他无意识地,反复提起此事。
耿曙站得笔直,姜恒提议无论什,都是好:“文武袖不错。”
“好好,”那
姜恒拿着货单,前往市集开始采买,大多是自拟药材等物。接着则通知嵩县在本地商人,来将他们货物领走。
“龙涎香,红花,蝎壳……”姜恒对照货单,准备次将药材买够。
“你还会当大夫?”耿曙说,“看来学不少,又是你师父教?嘿。”
“怎听你提起师父,总觉得酸溜溜?”姜恒瞥耿曙。
还在浔东与洛阳时,姜恒便大致读过医家典籍,在罗宣门下学艺,又学到不少用毒与解毒之道。
“可没说要与她成婚。”耿曙说。
姜恒侧头看看耿曙,两人嘴唇、鼻梁挨着,就像小时候般。
“哦。”姜恒想来想去,只得答道,“也不催你,但你当真不必介怀,你若喜欢她,就试试看呗?”
不知为何,姜恒忽然又有点小窃喜,重逢以后,他还没与耿曙待够,自然不想将他这匆匆忙忙地交给别人。
耿曙手搭在姜恒肩上,想想,说:“帮她忙,又不意味着就娶她,何况……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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