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恒儿吃!”耿曙马上道,“不需要!”
“他伤得不重。”男人冷冷道,“说能将他治好,自然就能治好,你不相信?”
耿曙尚未明白,茫然看着男人。然而呼喊声已近柴房外,他已经没有时间。
男人瞥耿曙离开背影,笑笑,坐到车前,甩马鞭,赶着骡车,缓缓离开松林坡。
耿曙赤手空拳,快步冲出柴房,望向挨家挨户搜查雍军。
他在身上焦急地寻找,想将玉玦给他,却想起玉玦已给太子泷。
接着,他解下母亲留给他佩剑,亲手递到男人手中。
“哟,”男人笑道,“好兵器,你不是寻常人。”说着顺手拍拍耿曙肩膀。
追查声越来越近,耿曙低声说:“去拖住他们,他是弟弟,就交给你,去引开他们,马上就追上来,大哥,求求你,若赶不上,您或是……把他交给太子灵,医者仁心,他们定会重重地答谢你……”
“嗯。”男人漫不经心道。
?”
“有多少人?”耿曙逐渐冷静下来。
“队,五十。”男人说,“你们还是快点走罢,免得被抓回去。”
男人正将堆叠起来兽皮装车,大多是雪兔皮、狐皮与狼皮。
耿曙抱着姜恒,看眼,想朝他开口借车,但这车无法飞奔,而距离崤关,还有将近百二十里地。崤关是敌人地方,逃进那里,自己是死路条,但姜恒定能活下来!
那景象时远时近,愈发模糊,参汤药效过去,他踉跄往前走几步,手持木棍。
“别过去……”耿曙自言自语道,他不知道那男人带着姜恒走多远,能不能逃掉,然而雍军围上来时,又是眼前阵阵地发黑,头栽
耿曙将姜恒放上车去,用兽裘盖住他身体,久久注视着他脸颊,他有太多话想说,却终究没有开口。
“恒儿……恒儿……”耿曙最后道,握着姜恒手,把满是鲜血脸埋在他手里,“哥很快就会来,哪怕死,也会和你死在起……”
男人忽然想起什,从怀里取出个小小黄纸折,扔给耿曙。
“喂,”男人说,“拿着。”
耿曙莫名其妙,看着那男人,男人说:“祖传秘药,包治百病、解万毒,兴许能治你,抑或别什人伤。”
“大哥,您去哪儿?”耿曙说。
“崤山。”男人把车套上头骡子,转头看他,“去山那边另个村子,给人看病,这孩子又是你什人,你俩都得赶紧走罢,治伤去。”
“不打紧。”耿曙恳切地看着他,跪下来,面前此人既然愿意救他,便不会有歹心,他已经有许多年,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,说,“大哥,求您件事……求求您,走投无路……”
男人打量耿曙,就在此刻,远方雍军来,四处呼喝,正在搜村,马蹄声阵阵。
耿曙喘息,他胸膛随着呼吸阵阵地绞痛起来,这名大夫成为他唯希望,说不定他能将姜恒平安带进崤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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