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是瞎子,”耿曙说,“从来就是蒙着眼,他藏身梁国后宫,也没几个人见过。”
黑剑已经被姜恒收起来,不过耿渊生前也几乎没用过这把剑,只有寥寥数人知道。姜恒再三确认,才渐渐放心下来。
耿曙与姜恒相伴日久,常听姜恒散朝回来后讲论五国动向,大致知道情况,七年前,针对雍四国联盟
嵩县是如今天下,姬家唯自留地,除却王都,便只有这块区域出产粮食、物资上缴予朝廷,也正因如此,才支撑洛阳岌岌可危地位,不至于让天子与百官全部饿死。
他听见这名地方官在书房里说:“王上若愿意,下官可在嵩县募兵,驰援王都。”
“算罢,”姬珣声音说,“穷嵩县地,能募到多少人?两千已是不起,雍人来,两千人又起得什用?”
厅内时缄默无声,姬珣又说:“他们目标只有。想将掳到落雁,当个扯线木偶罢,想来就让他们来。你,这就回去,照顾好你百姓,有这想法,王已很承你情。回去该做什做什,去罢。”
那名地方官叹口气,姬珣声音里却带着笑意。
耿曙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沙盘,拉着姜恒陪他,犹如下棋般攻你守,有来有往,撒豆成兵地练习布阵。
“不玩不玩!”姜恒大闹,每次都输给耿曙,耿曙倒是乐呵,与姜恒“打仗”时光是他最开心时候,万事皆可让,只有这点不能让。
兄弟俩个十三岁,个十岁,俨然已有大人模样。
冬天又来,这是他俩在洛阳度过第三个冬天,开春祭祀后,姜恒就十二岁。寒风中大雪飞扬,今年雪比往年都大,冬天也比往年都冷。耿曙早早地做好过冬准备,备下厚厚兽裘,在殿里支个炭炉煮肉吃。
耿曙:“有心事?”
“天若亡,”姬珣认真道,“劳民伤财,又有何益?天若活,自有出路。”
“是,吾王。”最后,书房内那姓宋地方官道。
“雍人目标是洛阳,”耿曙听完之后,点头道,“这说来就清楚。他们想抓走天子,当号令天下盟主。据说郑、梁、郢、代四国特使都在路上,想劝说天子到他们国都内去暂避时,今天还看见梁国特使。”
姜恒有点紧张,问:“他没有认出你吧?”
耿曙摇摇头,当年他不过是个小孩儿,有谁会注意到他?何况多年过去,他长大不少,早已变模样。姜恒又道:“你是不是长得像爹?就怕他……”
“天子封地县令,今天来。”姜恒确实心事重重,把肉挟给耿曙,说道。
“哦?”耿曙说,“没看见,据说叫‘宋大人’,长什模样?”
姜恒今日上朝前路过殿外,嵩县来名地方官,朝他问路,顺便亲自送来岁贡,并带来个相当糟糕消息——
——雍国兵员出玉璧关。
姜恒将他带到天子书房外去,在门外等片刻,听见里头传来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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