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停下动作，看着姜恒。
“你当真这
想？”耿曙问。
姜恒茫然道：“当然啊，
什时候骗你
？”
耿曙仿佛被加持
道光，令他不自觉地严肃起来。
“习武不是为争强好胜，”耿曙说，“暂且放过他罢，不与他比试。”
“也不尽然。”姜恒跟在耿曙身后，说，“万有人来暗杀他，再嫁祸给别国怎办呢？”
耿曙拍几下棉被，从被褥上稍稍低头，看刚好被被子挡住
姜恒，说：“所以你看？说，洛阳也不安全。”
比起自己，姜恒明显更担心天子安危。但耿曙随后之言打消他顾虑。
“但那个叫赵竭，武技厉害得很，”耿曙说，“想刺杀姬珣也不容易。”
“他很强吗？”姜恒说。
他翻开另本宫中书札，又看会儿，便停下来，走到耿曙身边，耿曙正在洗屏风，姜恒沉默看会儿，也蹲下陪耿曙起干活。
“不读？”耿曙问。
姜恒没说话，耿曙也不催他，给他块布，两人便开始擦屏风。
“你说得对，”姜恒忽然道，“诸侯都想姬珣死。”
耿曙“嗯”声，姜恒道：“知道为什，天子尚在，诸侯哪怕名号上也不敢自立，杀他侄儿，是为让王朝脉绝去后嗣，这样只要等姬珣死，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争斗。”
姜恒笑道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他见过耿曙杀人，只用剑，虽然他也见过耿曙被母亲打得满地乱跑场面，在他心里，母亲是天下第，耿曙自然是天下第二，不容置疑。
耿曙有点不情愿，拍拍棉被，从鼻孔里高傲地“唔”声。
“比你强吗？”姜恒又问。
耿曙扬眉，说：“你觉得呢？不知道。”
姜恒说：“觉得你比他厉害点点。”说着，用手指头比画下：“就这点。”
耿曙没有得到毫无原则吹捧，反而让他更为受用。姜恒想想，又说：“但也不定，说不好他比你强呢？”
耿曙说：“你在哪儿知道？”
姜恒示意那堆书。
耿曙问：“那为什不直接下手杀他？不是来得更快？”
姜恒说：“因为谁也不敢先下手，哪国先下手，就会被其余四国发兵铲除。这就是制衡。”
耿曙开始晒被褥，又说：“所以至少在他自己死掉前，咱们是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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