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这想着,掏钱给货郎买下糖,分给那些小孩儿,看着他们吃,就像完成个心愿般。
不能陪他长大。
想到这点,陆修不免难过。
眨眼,已是二十七年过去,陆修又条路被堵死。
他站在大海边,这里是东方陆地尽头,有人告诉他:大海那面还有更多国家,这个世界是个球——当你路往东走,只要时间够长,就能回到开始地方。
陆修听到这个说法时,没有质疑世界为什会是个球,第个念头则是:“你”会轮回在海那边国度?
他不知道大海有多宽广,更不知道自己化身为龙,全力飞行,能不能飞到自己想去地方。幸亏他是龙,否则若是飞鸟或是别生灵,也许飞到半,便将力竭而死。
三十年。
你……你不是凡人罢?你‘灵’太强,你命数,不是辈能窥见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陆修随口答道,并始终注视着来来去去人,又道:“知道会是这个结果,谢谢你。”
就这样,第二个十年过去。
陆修至少懂得件事:找个转世灵魂不容易,但他可以通过预测自己宿命,来尝试着窥见这个结果可能性。这也不失为种办法,在什时候、什地方能结这生夙愿,也就意味着,自己终有日能找到他。
这个解释非常恰当,于是陆修决定,边在茫茫人海中找“他”,边去寻访能预测他宿命高人。
陆修觉得很疲惫,那天他经过乌镇水乡,站在水乡桥上,看着桥下、桥前众生。多少陌生面孔在这三十年间第次映入眼帘,又被他飞快地遗忘,就像桥下水道中粼光。
桥边有人在卖糖,群小孩子围在卖糖货郎身边,像极二十年前,陆修带着牦牛到每个村庄时,孩子们拥而上情景。
还没有吃过糖呢。陆修心想。
他知道人族小孩子们喜欢吃零食,最初他认为“他”还小,满怀希望地准备找到他时,便把自己所有货物都取出来,送给他,让他好好高兴番。
但现在他想必已经长大吧?三十载,也许已经不爱吃糖。
他离开武昌,前往十堰武当山,又辗转南下,往江西三清山,再朝南京走。他惊叹中土神州竟如此广袤,避世山谷、绵延森林深处,都住着人家。
他匆匆而至,只是简单地扫他们眼,又匆匆而去。如果“他”转世到中土,又没有夭折话,也许已经成家立业吧?也许也有自己孩子,陆修想象着“他”有自己家庭模样。
每到个地方,他总会打听当地对玄学理解最深刻人,无论是在闹市还是隐世高人,结果都是样。
“测不你命。”对方总是这说。
陆修也没有过多地纠缠,顶多再问句:“你知道怎找到个转世灵魂吗?”或是问也不问,便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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