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则每当碰上堵墙时,都尝试着以蛮力撞过去,若那堵墙坚固超乎于他想象之外,也不知绕路或后退,便沉默地在墙前站着。
梦里金戈铁马,销骨河被鲜血染得通红,那是李庆成亲手留下仇恨,匈奴
张慕策马疾驰,此处近江州最北面,再过去便近司隶,玉衡山脉横亘江北,在司隶与江州之间拦起道天然屏障,自古有“玉衡破云裂天下,百万雄兵出江州”说。千年前中原分裂为南北两朝,南朝拥梦泽诸州,北面倚匈奴之威,两朝相持不下近百年,最终位帝君在江州点兵,率领大军过玉衡关,举平北境八州,奠定中原统万世基业。
玉衡山山腰并不险峻,半山间到处都是梯田,然而转过寒江峡谷后,壁立千仞拔地而起,山顶穿云,不见雁来雁归,乃是道天险。
张慕于山脚穿梭,见海东青投入峡谷,依稀凭着当年记忆抄羊肠小道而行,寻不太颠簸路走。
李庆成酣睡时不自觉地紧紧搂着张慕健腰,侧枕在他肩前,陷入个绵长梦境。
梦里亦是单骑孤马,落日如血,天地间满是飘絮与战火,飞灰。
边。
李庆成问:“韩刺史出城?”
士兵答道:“刺史大人天明时分就去巡营。”
那处是个偏门,巡逻士兵不多,大部分还在城内,丘陵下远远传来操练之声,李庆成又道:“你们忠于韩刺史还是忠于。”
那两名兵士马上单膝跪地:“愿为殿下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张慕骑离开西川葭城,身前亦载着李庆成,他臂膀有力可靠,胸膛宽阔沉厚,年前寒冬,李庆成仍落下咳嗽后症,裹着厚厚兽裘,脸上现出不健康红润,终日昏昏而睡。
他在张慕马上穿过西川古道,过汀城而不入,沿途驰向枫关,前去挑战那全然未知将来。江面万里封冻,他们小心地纵马而行,过险峻地势时张慕便翻身下马,让李庆成骑在马上,小心地牵着马在崎岖山路间行走。
夜中枫城沿路驿站已撤,他们在废墟中生起堆火,相依为命地坐着。
张慕从不说话,他有太多不懂,也有更多不会。
他不会就是不会,不像方青余般,站着想个时三刻,便能巧妙避开两难抉择,绕道而行。
李庆成:“韩沧海是小舅,是辈子亲人,但现在有点私事,不得不先瞒着他,以免横生枝节,两位请暂且替隐瞒三天,不可对任何人提起。”
兵士颇有眼色,又道:“刺史大人已特地吩咐过,必须完全听令于殿下,们是殿下兵,终生听殿下差遣,刺史大人只是代管。”
“很好。”李庆成终于放下心,不用怕走漏风声被何进得知,于是吩咐张慕启程,二人跟着海东青,朝北面山岭去。
李庆成昨夜只睡两个时辰,既困又乏,讨来匹马共骑正想偷懒,于是让张慕纵马,随口道:“先睡会儿。”
说毕脚跨过马鞍侧身横坐着,倚在张慕胸膛上,借机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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